“诸位道友,古有大贤龙场论道,而我这小院虽简陋了些,但诸位既然能在那秋季试炼中拔得头筹,想来也都是人中龙凤。今日咱们也来效仿先贤之辈,在这小小庭院中,围而论道一番,他日,说不得也是一段佳话啊!诸位意下如何?”这少门主一边说着,一边抬手邀请在场众人回到了那些蒲团之前。
他当先一步,盘坐了下来,顿时就见方才那李欢所坐过的蒲团,竟然瞬间便化作了一片粉剂,飞散在空气中了。
众人一见,心中又是一惊。却都没有出声,而是各自坐回了蒲团之上。
“少门主,可否请教尊姓大名?”那蔡录不知在想些什么,刚一落座,便猝然开口问道,颇有些失礼。
白衣少主闻言却是微微一笑,而后道:“哦!在下君神机,至于如何称呼在下?大家随意便可,这些称呼,都不过是个代号罢了,无需纠结于此。”
众人顿时看向了这白衣君神机。
方才那个木偶,可是也自称是君神机的!这又来一个君神机?
可片刻后,众人才又渐渐的回过味来。这白衣君神机,方才那一番话,可是话里有话啊!“不过是个代号罢了,无需纠结于此。”这句话,可是一语双光了啊!
“到是我着相了。”蔡录冲着这白衣君神机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些许明悟之色来。
“诸位请看,现在我们在座之人,六男,八女,男儿代表阳,女子代表阴,是以现在,便是阴盛而阳衰,而刚巧,这也正和了如今之天式。”这君神机眉头微蹙,额间忽然红芒一闪,一道鲜红的印记便忽然出现在他的眉心处。
那是一道似火焰又似月牙的印记,其形似有天宇奥秘蕴含其中,煞是好看又神秘非常。
这红色印记一出现,这君神机的身上,顿时便有一种玄而又玄的气势散发了出来。秦歌从这君神机一出现,就一直在悄悄的打量着这个君神机,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君神机,十分危险,而此刻他那眉心上的红色印记一出现后,秦歌便越看越觉得惊心动魄。
“如今的天式?君少主此话怎讲?”陈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诸位,那凌云峰顶,有古之先贤曾与诸位透漏过什么,君某虽不得而知,却能感觉到其中阴阳乾坤皆动,想来这阴盛而阳衰的天式,也是源出于此吧!”君神机看了一眼陈彬,一边回答陈彬的话,一边又露出了一些犹豫不定之色。
陈彬见状,心中直打突突,于是干脆开口直接问了起来:“君少主,看着陈某,为何露出这般神色?莫非陈某,也有什么劫难需要应上一应吗?”
“是也,非也,是非之间也。陈道友莫怪,君某虽通天术,可毕竟未至大成,是以,不能尽算,也不可尽算,更不敢尽算。不过,君某却有一言相赠与道友。”君神机说话间,那眼中却忽然动了动。
在座众人都是修士,五感敏锐,顿时就都看到了这君神机,竟然生着一双重瞳!
还不等所有人因这一双重瞳而惊骇,便见这君神机薄唇轻启,而后竟然用一种空灵切又悠远的声音,不带丝毫情绪的说道:“顺天而为不若顺心而为,路不再脚下,而在心里。生亦何欢,死亦何求。得其所以,勿问因果。生者,盛也!”
生者,盛也!又是这句话!
方才这句话,可是对着那于洋说的,而其中还牵涉那李欢,而那李欢,却是这个君神机认定了的将死之人啊!所有人心里,顿时便又是一番浮浮沉沉。
“呵呵!陈兄,如此看来,你却要应上一劫了啊!”那于洋忽然呵呵一笑。
之前李欢曾将他被陈彬和李司联手追杀的事告知了这于洋,这于洋便曾答应李欢,日后要助他,找李司和陈彬二人寻仇。如今李欢被这君神机算出时日无多,于洋一面担心李欢,一面又被这君神机的一席话搞得心中忐忑不已,因而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这陈彬又中了这一句‘生者,盛也’。这在于洋心里,俨然就是这陈彬的一道催命符那!于是于洋心中那些压抑之感,顿时就像是有了宣泄的出口似的,便不由自主的幸灾乐祸了起来。
“呵呵,应结又如何?君少主方才不是也说了吗,‘生亦何欢,死亦何求’!我辈修仙之人,早将生死置之度外,所求不过大道,所做不过逆行。既然早知这一路注定道阻且艰,而纵有劫难千千万,我一一迎来送往便可。当过则过,不过便赴轮回罢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陈兄,以为如何?”秦歌可看不惯这于洋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顿时便忍不住,出言怼了这于洋一番。
秦歌这一番话,轻生死而重道义,与那于洋方才的话一经对比,顿时就显得那于洋格局不够、心怀不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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