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妍斗嘴,就有些狼狈地向街边茶馆里跑去。
“这老头真有意思,像我爷爷。等老头出来了,叫他去锦王府骂去,我瞧见他就亲切。”
轿子外的侍卫一字不改地将石清妍的话喊出来,众人又哄笑了一回。
有人说道:“这锦王妃当真好气量,如今也才十七的人吧?”
“这聂老头好福气,骂人都能被人这么殷勤伺候。”
“人家是诤臣,就靠着骂人养家糊口呢。没听到那一句承让嘛,人家就是来斗嘴的。”
……
一声起轿后,石清妍的轿子终于起来了,蜿蜒的车队慢慢地向锦王府,只留下大街上一群意犹未尽的闲人。
等着聂老头从茶楼里出来,闲人们又围住聂老头,将石清妍的话转给他。
聂老头脸上变幻莫测,心想好个狂妄的丫头!既然她下战书,自己个今日已经丢尽了人,他也算活够了,就一头撞死在锦王府外的石狮子上!想着,便一言不发地叫人抬了他向锦王府门外去。
聂老头想是这么想,可惜人才到锦王府门外,还没看清楚锦王府门外的石狮子,便被猛士们抬着进了锦王府。
这京中的锦王府虽不及益阳府的宽大,但比之经了耿氏、石清妍两任不爱收拾的王妃经手的益阳府锦王府,这京中的锦王府更华美精致。
入门的第一道石屏,就叫见过两座王府的人看出了高低。
聂老头顾不得打量这锦王府,心里想着锦王妃要先礼后兵了,幸亏他早早地吩咐过孙子们,若是他今晚上都出不了锦王府,就叫他孙子们明儿个一早在锦王府门外哭丧。
直接被抬进了锦王府正房的正气堂上,聂老头心说锦王妃好大的架子,寻常人家这正房可是只有祭祀等大事才开启。
与聂老头一般心思的,还有楼晚华,楼晚华怎么都想不出石清妍干嘛非要住在这正房里。
“哼,锦王妃在大街上好大的气量,莫不是如今想要秋后算账?”聂老头怒道。
“说什么呢,老头,你请坐。”石清妍笑道。
聂老头犟着不肯坐,待见沉水、祈年两个娇嫩的小丫头要来搀扶他,忙避让开,口中冷声道:“溯文呢?我待要问问他为何放着正经事不做,自甘堕落地去了区区侍卫?”
“溯文?”石清妍方才没听到猛士们的话,不知聂老头说的是谁。
此时窦玉芬三人去挑院子,水几因、耿篾片忙着给瑞王妃、耿家捎信,便也去了,堂上就石清妍、沉水、祈年、醉月、福年,还有楼晚华并八个猛士。
“西院猛士之一,王妃不必费心去记,反正你也认不出来。”沉水说道。
石清妍点了点头,说道:“有道理,聂老头,今儿个是谁叫你来给我下马威的?”
聂老头负着手,梗着头说道:“王妃言行有失风化,老夫为了皇城的风化特来教训你令你悔改。”
“既然你也知道我是有伤分化的人,那如今我直言告诉你,我看上你的色了。”
石清妍一句话抛出,干瘦的聂老头气噎,楼晚华瞠目结舌地看向石清妍。
“你要是敢在我在京城的时候死,我就叫人传出我看上你的色强迫了你,是以逼死了你。”
“荒唐!你可知何为廉耻!”聂老头气急道。
“那你别死呀,老头,你可千万别死,你要是敢死,我就敢放出这话。”
正如石漠风被叶家母女迷、奸,有罪的是叶家母女,但丢人的是石漠风一般,聂老头这迂腐的老头只觉得自己一辈子清名,万万不可临了被石清妍泼了一盆脏水。虽知道她这是激将法,但一来传闻中的石王妃无恶不作,天底下没她干不出来的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二来,隐隐地,他怎么觉得这锦王妃是好意不想叫他送死?
因觉察到石清妍的好意,聂老头就稍稍和缓了语气,语重心长地说道:“锦王妃,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要为三个公子思量,顶着你的骂名,他们三人……”
“他们三人如何?老头,依着你骂我的话,那就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将来他们三个必定是专横跋扈地不肯叫旁人动他们女人也只盯着一个女人的,这样的男子,你家有姑娘,你想嫁不?”
“……这岂能一样?”聂老头的火气又上来了。
“猛士,给老头顺着气。”石清妍笑道,见一管事婆子犹犹豫豫地站在外头,便道:“进来吧。”
那管事婆子早听说过石清妍的威名,此时不敢看她,觑了楼晚华一眼,见楼晚华点头,就道:“回王妃、侧妃,宫里皇后赐下八个食盒的果子点心,菜馔大盘十六道,小盘三十二道。”
“替我谢过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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