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姑奶奶不好,好好的做什么非要让环三爷去甘州。”
钱妈妈皱眉不语,看来这闹腾的根源又是王夫人了。也亏她是一个大家闺秀,怎么现在竟搞到家无宁日。“太夫人没说什么?”钱妈妈觉得太夫人不可能放任不管,毕竟已经扯到从族谱上除名这样的大事上去了。
杏儿缩缩脖子:“都还瞒着呢。太夫人自二奶奶生完少爷,就体力不支回去歇着了。琳琅姐姐领着下人们把院子守得死死地,信儿还没传过去太夫人就睡着了。”
钱妈妈不出声,兀自想着事情。杏儿见状也不敢说话,两个人一路安静的回了孙府。迎春正等着,钱妈妈先是说了王熙凤和小少爷的情况,让迎春不用担心,接着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迎春见状,把丫鬟们都谴出去,只留了钱妈妈在屋里。钱妈妈左右看看,这才皱眉道:“夫人,我瞅着这事不大对。咱们侯府一直以来都是礼仪治家,规矩也有,做的也好。侯爷就两兄弟。并没有像别人家那样兄弟七八个,争名争利的事。后院里也不过侯爷多了几个小妾,并没有什么上得了台面的,况且都被夫人管的死死的。可我看这两年,自从夫人和几个姑娘相继出嫁之后,家里头就三天两头的出事。这些事乍一看不算什么大事,可细想想却又不大对头。”
迎春轻轻皱了皱眉,自从自己和探春出嫁以后,府里头就小事不断,想来想去。根源都在二房。原本乖巧的宝玉只带了一个小厮就跑到福建去了。为这个事王夫人把培养了多年的通房袭人给卖了。她在府里越来越跋扈。太夫人却多是忍让,往日的威信像是一朝没了似的。探春原来恨不得自己不是赵姨娘生的,见了环儿就像是没看见一样。却突然写信要接环儿去身边读书,竟还让赵姨娘随行。贾政虽然迂腐。可也从来没见像现在这样由着王夫人天天把分家挂在嘴边上的,更别提她还想给自己找个商户儿媳妇了。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迎春打了个寒颤,不知怎么她突然想起了这句话。算起来府里从老祖宗开始已经兴盛了三代,到了如今贾赦和贾政虽然毫无建树,可到底皇恩犹在,宫里头还有位生了长公主的娘娘呢。可俗话说,富不过三代,水满则溢,月满则亏。虽然太夫人和楚夫人的治家宗旨一直都是比较低调的。可如此大家大业的,保不齐家里哪个人出点岔子,说不准外头有没有心眼歪了的惦记着。
二房的这些事看着不大,可真正的麻烦不都是小事堆起来的吗。前几年仁显伯家,也是祖宗跟着开朝皇帝马背上挣下的家业。到了仁显伯这一辈。就是因为仁显伯的弟弟不长进,沉迷酒色,被御史参了个宠妾灭妻。结果赶上皇上心情不好,便使了人查,一查查出一大堆的破事。也不知怎么竟搜出几封西边夷族的信,按了个通敌的名目,抄了。
男丁全部流放,女眷都被撵到街上,插了草标贱卖。因为是犯官家的,还牵扯到通敌这么大的罪名,所以正经人家都不愿买回去做下人。结果倒是便宜了那些腌臜地方,这还不算,好一点的场子里也不愿牵扯这些人,大部分都被卖到小胡同的低等窑子里去了。
说实在的,那几封通敌的信也不知是不是仁显伯府上的。也许是有人栽赃,又或许是宫里那位九五之尊的授意,当然这事也就是心里琢磨琢磨,等闲人都不敢拿出来聊。
“哪来那么多通敌的,就凭仁显伯兄弟两个那副样子,说他们通敌都是抬举他们了。”贾琏当时说起那两个胖的像猪一样的兄弟,嘴角直抽抽。除了吃喝玩乐就是比着败家,真要是有那份通敌的本事,他家祖宗都从棺材里笑起来了。
反观现在侯府里的这一桩桩事,迎春总觉得后头隐藏着什么,一时半会儿却又想不出是怎么回事。
迎春看看自己的大肚子,人说生一个傻三年,最近自己这脑子的确有点不够用,才想了一会儿就有些想不下去了。她沉吟了一下对钱妈妈道:“再看看吧,现在谁也说不准怎么回事。”
那倒是,钱妈妈虽然觉得侯府的事怪,可再怎么说也比不上迎春生孩子重要。她闻言也笑了笑道:“说的是,也不过是府里原来没什么事,这段时间一件件的让咱们觉得有些奇怪。可说起来这京里的人家,有哪家不是天天闹腾不消停的?这么比起来,府里算是不错的了。”
过了两天,府里送来了洗三的帖子,迎春身子重去不了,便让钱妈妈带着鸳鸯去了一趟。旁的人都是拿些金银裸子往盆里扔,反正都是给接生婆的好处,弄些金银好看些罢了。因迎春与王熙凤关系不同,姑嫂本就比旁人亲近,再加上王熙凤这一胎生的凶险,想着好好赏赏接生婆,便特意让钱妈妈放了两个小小的金元宝进去。那接生婆眼尖,一眼瞧见,凭大小成色便知道足足有一两一个的好东西。这可比那些一两分的金银裸子强多了,她立时大声的唱着吉祥话,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心里更是美得不行,心想这皇亲国戚就是不一样,虽说接生的时候被吓得没了半条命,可如今见到这盆子里全是晃眼的金银就觉得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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