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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忠笑了笑,也拱手客气道:“不敢,出门在外多有不便,我们既遇见了,哪有不帮的道理。季爷是进京寻亲的?”
老李头儿见孙忠似是要和季老二说话,忙让了他进来,倒了茶,便转身出去了。季老二哈哈笑道:“正是,不瞒孙管事,我是扬州人氏,有个外甥女嫁到京城来了。”说着用手拍了一下大腿,叹气道,“我做生意亏了钱,便想着进京投靠外甥女一家。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刚进城又被人偷了身上的钱。这不,刚吃个馄饨,吃完才发现钱袋子没了。”
孙忠笑道:“听说您亲戚是崇宁侯府里的大管事?”
“嗨,我外甥女出嫁的时候我在外地做生意,只知道是嫁给了崇宁侯府的一位管事,却不知是哪一位。这不,我正想着怎么去候府打听打听呢!”季老二颇有些着急道。
“哦,知道姓什么吗?若是知道,我也好帮着打听一下。”孙忠问道。
季老二一脸烦闷的摊了手道:“就是不知道啊,真是上愁。”
“那就不好办了啊!”孙忠摸了摸胡子,皱了皱眉头。
季老二忙道:“我外甥女姓方,闺名春燕。”
“这,”孙忠为难的笑笑,“毕竟是女人家,只怕凭这个不太好办。”眼看季老二露出失望的表情,又道:“不过也可以去问一下,这样吧,你先稍坐一下,我去找府里出门的妈妈问问,看听没听说过。”
季老二感恩戴德的谢了几句,这才看着孙忠出了门。
孙忠走出门房,交代老李头:“你回去和他喝茶说话,我一会儿就回来。”见老李头儿应下,这才转身往内院去见迎春。
迎春正隔着窗子看小黑在院子里蹦来跳去的玩儿,见了孙忠笑问道:“怎么说,真是认识侯府的管事?”
孙忠皱眉道:“这人大概三十几岁的摸样,说是做生意的,可那样子不大像,倒像是地面上的混混。还有,说是外甥女嫁到了京城,他来寻亲,可连外甥女婿姓什么都不知道。虽然他说是因为外甥女出嫁的时候在外地做生意,可怎么会不知道外甥女婿姓什么呢?”
迎春是很相信孙忠的眼光的,他一直在外头办事,看人还是很准的。她想了想道:“那既然这样,他怎么找呢?”
“他只说了外甥女姓方,叫春燕。”孙忠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摸了摸胡子。
春燕?姓方,管事娘子里有姓方的吗?迎春想了一圈,确定侯府里没有姓方的管事娘子。而且,既然他三十几岁,那他的外甥女岁数也不会太大。想了半天,迎春皱眉道:“我不记得府里有姓方的管事娘子,我看他是胡乱说的,你去教训他一顿,然后赶他出去,不要让他在外头乱说。”
孙忠点头应下,刚要出去。紫陶突然啊了一声道:“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太太,春燕,就是冬瑾!”
孙忠闻言停下脚步看着紫陶,迎春也愣了一下,朝紫陶道:“你说谁?冬瑾?”
紫陶使劲点头:“太太可能不知道,当年艾师傅带冬瑾进府的时候,是让刘先生给改了名字的。原来是叫春燕的,只说是犯了府里姑娘们的名讳,刘先生便给改了冬瑾这个名字。是我们私底下聊天的时候她告诉我的。刚刚听孙管事一说奴婢就觉得耳熟,才想起来。”
哦!说起来,冬瑾好似真是姓方的。迎春恍然,一时又笑道:“既如此,孙管事便去告诉他一声,派人送他去艾师傅家里就是了。”
紫陶急得跺脚道:“不行呀。太太,若真是冬瑾的舅舅,便更是不能让他见冬瑾了。”
“怎么了?”迎春不明所以,钱妈妈也在一边骂道:“你这丫头,还知道什么就快些说,还等着太太一句句的问不成?”
紫陶急道:“当年就是她这个舅舅嗜赌成性,输了钱要把她卖到那不干净的地方还债。若不是艾师傅偷偷带了她进京,这会儿还不定是什么样儿呢!”
“哎呦,真是造孽,怎么有这样的混账舅舅。”钱妈妈一叠声的骂着。迎春见状便道:“果真如此,自是不能让他们见面。这样吧,孙管事,你先想个办法留住他,再派人去一趟艾师傅家里告诉她们一声,让她们有个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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