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布氏垂了下眼,复又很快抬起来笑:“我也是有个兄弟,虽不甚成器,好歹懂事听话。”
这倒是头次听说,迎春看了布氏一眼,见她不似说假话,便道:“这还真没听你提过,如今你兄弟在哪儿呢?”
“肃州。”布氏笑笑,“今年也十五了,我当初在那些地方也不值得说出来,便送他到了肃州一个亲戚家里,每月送些钱过去。前儿收到信,说是如今跟着亲戚在药铺子里做学徒呢。”
哦,怪不得前几日门房上说有一封从肃州来的信,当时还以为是丁夏言给自己的。后来才知道是给布氏的。
紫陶突然咦了一声走了出去,一会儿回来道:“太太,宝二爷来了。”
宝玉?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迎春忙道:“人呢?”
说话间宝玉已是走了进来,一进屋啊一声又转身出去,嘴里道:“我身上凉气重,等我去耳房里头暖暖再进来。”
迎春忙在后头喊:“绣橘跟着过去伺候着。快热热的沏了茶上来给宝玉喝。”
不多时宝玉除了大氅过来了。先笑着行了礼,这才一屁股坐到迎春对面拿起热茶喝了一大口。布氏在一边细细的打量:“上回宝二爷来了我也没见着,今儿算是见着了,看看这模样人品,真是万里挑一的主儿。”夸了一通笑道:“既是太太的兄弟来了,我就回屋去了,不打扰太太说话。”
待布氏走了。迎春瞪了宝玉一眼道:“你怎么回事?怎么这个时候跑出来了?祖母可知道?谁跟着呢?”
“吃过饭我偷溜出来了,就茗烟和我。”宝玉一眼看见晴雯,笑着问:“如今看着比以前还要好些,二姐姐这里好吧。”
晴雯早就听说是宝玉求了迎春救了自己过来,一直也没机会看见宝玉,这会儿看见了,又不知该说什么好。少不了有些激动略带了哽咽道:“挺好的。二爷惦记了。”说完行了礼退了出去。
宝玉有些摸不着头脑,迷糊道:“我这是说错什么了?”
迎春一把拉过他的手问道:“别说没用的了,你怎么这会儿跑过来?可别跟我说是想我了。”
宝玉装傻,笑眯眯的看着紫陶和鸳鸯给他端茶递点心,做一个姐姐有一个姐姐的和丫鬟们说笑。迎春这边忙着又叫了茗烟进来,细细的问:“你们出来可有人知道?”
茗烟自是不敢瞒着迎春。他脸上带着笑垂着手老实回答:“二爷吃了晚饭,本说守夜。后来又不耐烦了,便回屋歇着。又说想二姑奶奶了,便叫了小的跟着骑了马过来。花姑娘知道,先前劝来着,二爷没听。”
那就是说家里大人们都不知道了!迎春瞪了宝玉一眼,宝玉倒是自在,像没看见一样,笑嘻嘻的悠闲喝茶。迎春拿了一个荷包给茗烟,吩咐道:“大过年的还让你跟着跑出来,也算是他这做主子的不好。这是赏你的,你再回去一趟,告诉袭人,今儿太晚就让他睡在这儿,明儿一早起来赶回去给祖母请安。若是让人知道了实说也就罢了,莫要让祖母担心。”
茗烟倒也机灵,立时拜倒磕了个头,接了荷包笑道:“那小的也先给二姑奶奶拜个年。”
“行了,你也不小了,还贫嘴。”迎春笑着骂了一句,吩咐紫陶:“让平安跟着一起去一趟,快去快回。”
待下人们都下去了,迎春正想仔细问问怎么回事,一扭头却看到宝玉不知什么时候发现了窝在墙角的小黑,正蹲在地上稀罕的伸着手指逗弄。小黑大概对漂亮的人没什么免疫力,眯着眼仰着肚子任由宝玉折腾。
迎春喊了小黑一声,小黑一个骨碌从地上跳起来蹦到迎春的脚边卧好,瞪着两只圆眼看着宝玉。宝玉摸摸脑袋坐回炕上,斜靠着百无聊赖的说:“二姐姐,你说我跟着姐夫去西北怎样?”
这话把迎春吓了一跳,她忙道:“你这是从哪里来的想法?你以为战场上是好玩的?好好的不读书,怎么想起这一出。”
宝玉闻言噌的坐起来,兴奋的说:“那我就去福建找冯家舅舅!那儿不危险吧。”
这小子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有这些想法。迎春看了他一会儿,板起脸道:“你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大年夜的从家里跑出来,一会儿要去西北,一会儿又要去福建。”
宝玉哭丧起脸,郁闷的发起牢骚:“我母亲要给我说亲的事二姐姐也知道吧。唉,说的是一家什么姓袁的人家,姑娘怎样先不说,祖母嫌是行商之人,不肯答应。我母亲又成天的跟我念叨,我都不知怎样才好。”
果然还是这件事,迎春道:“你怎么想呢?”
“我还能怎么想,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宝玉嗤笑一声,不屑道:“横竖都不是我喜欢的,是谁又有什么区别。”
那倒是,在婚姻这件事上,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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