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的是茗烟。”说着看了宝玉一眼,笑的更深了:“宝二爷这是从学里来的,家里还不知道呢。”
迎春听了白了宝玉一眼骂道:“你又不好好读书?小心先生告诉叔父,到时候祖母都不理你了。”
宝玉晃着迎春的袖子哀求道:“好姐姐,今天先生说的那一段我都读过了,听着很是无趣。姐姐就让我轻省半天吧。”
这小子一直不务正业,迎春也实在懒得费口舌说他,便转头吩咐:“让茗烟回去说一声,就说宝玉在我这儿呢,许吃了饭才回去。”
鸳鸯答应着去了。
宝玉见迎春答应了,乐滋滋的在炕上一歪,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点心就往嘴里塞。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说:“还是姐姐好,我头前去林表妹那儿,她也不理我,只说要绣嫁妆没空。”说到后来竟有了点哀怨的意思。
迎春看着宝玉微微皱了皱眉,道:“黛玉要绣嫁妆备嫁,这也是应该的。你也不小了,虽说姊妹们小时候都在一起玩儿,可她也是定了亲的人了。你再怎么不避嫌的跑过去找她玩儿。咱们家里的人自然是知道你们感情好,可是外头的人哪里会这么想?传出去还不得坏了她的名声?你也别光顾着自己玩儿的高兴,总要想想她。”
宝玉一骨碌翻起身来,闷闷的说:“我就知道,姐妹们如今都大了,都嫁人了,便都不和我好了。林表妹定了亲,躲在自己家里绣嫁妆。二姐姐嫁了人。一个月也见不着一回。三妹妹嫁的更远。四妹妹许了人家,这会子成天跟着蓉哥儿媳妇学管家。都不理我了,就我是个闲人。”
宝玉和黛玉同岁,算起来也十六了,听太夫人的意思是要张罗着给他说亲了。迎春笑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小时候只是顾着玩儿,如今大了,自然是各有各的事儿做。难不成往后一辈子都守着父母天天玩乐不成。总是要有自己的家的。”
听了这番话,宝玉呆呆的若有所思道:“所以我就说,都长大做什么。好好的还向小时候一处玩笑多好。前儿我做了个梦,梦见一处仙境似的地方,只有我们姊妹一起,每日吟诗作对,好不快活。”
迎春见他的呆样儿,扑哧笑道:“你也说了那是仙境,快别做梦了。我问你,我可是听说婶娘要给你说亲了,是哪家的?”
任是宝玉一个男孩子,说起亲事来也支支吾吾的。他嘿嘿傻笑两声道:“这我哪知道。只可惜我本是喜欢林妹妹的。谁知姑丈给她定了娃娃亲,哎,要不然,就把她留在家里多好。”
怎么又扯上黛玉?眼看着迎春瞪了眼,宝玉赶忙笑嘻嘻的拉着袖子道:“好姐姐,我不就是在这儿说两句么,外头我可是不敢随意乱说的。”
“那你想吃什么。我让她们做去,今天在我这儿,准你偷偷喝几杯再回去。”迎春瞪他一眼,忙不迭的叫来紫陶吩咐。
宝玉端着茶杯,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迎春好笑的问道:“你可是有什么话说?要说就趁早,等会儿你要说我也不听了。”
宝玉笑嘻嘻的放了杯子,挠了挠头道:“姐姐可还记得晴雯?”
没想到是说她,迎春点头:“自然记得。当初不是说得了痨病回家养着了么?我看她一直没回来,还以为不好了呢。”
宝玉许是想起那时任由王夫人遣了晴雯出去的事。讪笑两声道:“好倒是好了的,我后来偷跑出去看过她。一个人躺在床上咳嗽半晌,连个倒水的人都没有。”说着脸色显出悲戚,“她哥哥成日出去赌钱,嫂子又是个不着调的。大冬天里头,屋子里四处透风,连个火盆都没有。本来就是伤风罢了,谁知回了家又重了。姐姐知道我,也没个私房,便偷偷把祖母以前给的一个赤金项圈让茗烟当了,托了茗烟的娘照顾她。也算她命大,好歹是捡回一条命。”
还有这样的事!迎春唏嘘了一番,又觉得宝玉确是大了,竟是比以前懂得体恤身边的人,倒也是件好事,想了想道:“你做主子的,能做到如此已经很不错。各人自有缘法,她既然好了,回来伺候你便是。”
宝玉苦笑:“当初她病的厉害,祖母还当她不行了,便把她的卖身契赏回给她哥哥了。谁知如今好了,她那混账哥哥赌性起来,竟是要把她卖到那不干净的地方去。”说着迎春宝玉偷眼看了迎春一眼,见迎春面上并无不高兴的样子,这才继续道:“她左右无人可求,便求了茗烟的娘,让茗烟告诉我,求我想个办法。”
迎春偷笑,也不答话,看他能有什么办法。
宝玉见迎春不理他,忙起身站起来对着迎春做了个揖,嘴里道:“好姐姐,你且帮我一帮,好歹她伺候我一场,总不能让我眼看着她进到那火坑里去不管。”
迎春忙笑道:“哎呦,这是怎么回事呢,快过来坐下。”
“姐姐答应帮我了?”宝玉笑起来。
迎春一手指到他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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