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顿时觉得无计可施了,这位男仆总管仿佛一堵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把她那年轻而懦弱的丈夫,与一切有益的东西都隔绝开来,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她,他的妻子。
玛丽脑子里那曾经的请求一下这位克里斯特尔斯先生并通过他来对王储施加影响的想法,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这么一个闭塞、狭隘甚至愚昧的人,是不值得她去恳求的。 不仅如此,她所必须要做的,是在未来的某个时间里,把这个人永久的从王储的生活中消除掉。
在对男仆总管表现出绝对的绝望之后,玛丽的注意力,理所当然的转移到了他那主人身上,现在,玛丽突然有了一种连她自己也觉得害怕的念头,王储呢?她的这位丈夫对于自己的生理问题,究竟是怎么看的呢?
玛丽犹豫再三,还是向维尔蒙神甫提出了上述想法,毕竟这位神甫,是她在凡尔赛唯一能够比较相信的法国人了,或者,也只有作为神职人员的他,能帮助玛丽分担一点儿烦恼吧。
“神甫,您说说看,王储会不会和克里斯特尔斯先生是一样的观点啊。 ”
玛丽很希望维尔蒙神甫能够认真想想,然后摇头,给出某个能让她稍微放心一点儿的事实。 然而,神甫本人,却几乎是完全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殿下,您的推测很有道理,我想,王储殿下即便对他自己的身体有了某种更明确的认识,大概也会接受克里斯特尔斯先生的看法,认为自己绝对不可能与疾病和手术联系到一起的。 ”
玛丽真的觉得头痛了,她突然想起了一个本来已经被她完全忘记的成语,讳疾忌医,看来,还是中国老祖宗们先进的多,早就对人类的这种足以要命的恶习有了如此精辟的概括。
既然当事人都认为自己没毛病了,聪明如维尔蒙神甫,自然也明白少管闲事的道理。 趁着玛丽头痛加发呆的时候,他就请求告退,以避免他的这位王储妃学生,再提出什么要求来。
玛丽觉得脑子里空空的,什么也放不进去,什么也都想不出来,就连维尔蒙神甫,她也觉得懒得搭理了,便和他道别,让他回去了。
而在这一个有关克里斯特尔斯先生的小插曲过去之后,玛丽对于她丈夫的生理问题的关心,也告一段落了。 既然她对整个事情都没有任何可以插手的地方,那么,到不如转换一下注意力,来考虑考虑别的事情。
远在维也纳的伊莎贝拉,在她的上一封信中,向玛丽提出了一个个人建议——到巴黎去。 既然王储夫妇在凡尔赛宫里已然威信扫地,不被任何人所看好,那么,须知法兰西并不仅仅只局限于凡尔赛小镇,让未来的国王和王后,特别是美丽的未来王后,到更广阔的民众中去,去博取民众的爱戴,显然是个以守为攻的好办法。
玛丽看到这个建议的时候,顿时觉得豁然开朗。 王储那倒霉的生理问题多少让她有些身心俱疲,换一件事情,同样也换个心情,确实是不错的建议。
何况,她还记得,历史上的玛丽王储妃在这一次去巴黎的时候,确实取得了民众的空前拥戴,而且,这种拥戴并非由于她曾经做过什么有利于民众的事情,而仅仅是单纯的来自于她的年青和美貌所能带给人们的美好希望和憧憬。
从这个角度来说,玛丽充满了信心,而且,她相信她能够比历史上的那位做得更加出色。 那么,现在所缺少的,仅仅是获得国王的批准前往巴黎了。
秋天已然在不知不觉之中来到了凡尔赛,玛丽希望能在冬天来到之前达成这一次巴黎之行,毕竟寒冷的天气很有可能降低民众的热情,而这,恰恰正是玛丽所不愿意看到的。
于是,玛丽先试探性的同朗巴尔夫人和诺伊阿伯爵夫人说了说,出乎她意料的是,两位夫人对于她的这一想法,居然都没有任何特殊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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