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觉前,分明是好端端的放在这里了!
今日清早虽然没有检查,但是出门时大门锁的好好的……更何况,谁会来专程偷一把菜刀?
可是江樱将整个床铺都翻了一遍,情急之下甚至钻进了床底细细的勘察了一番,却也没有瞧见菜刀的影子。
庄氏催促的声音传来,江樱觉得额角汗如雨下。
要知道,庄氏昨晚可是放了话的,刀在人在,刀亡人亡!
俗话说的总是很好,比如‘人固有一死’,可她真的不想因为莫名其妙丢了一把菜刀就扔了这条刚到手儿,还没捂热的小命啊……
庄氏的催促已经有些不耐烦。
只怕江樱再不将菜刀送去,她就要提着菜刀进来了……
江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疾步出了卧房。
来到厨房中,庄氏手下正按着一根洗的干干净净的白胖萝卜,一手伸手要来接刀。
江樱搓了搓空空如也的双手,假笑道:“奶娘,这萝卜我来给你切吧,我寻思着那菜刀既然是传家宝,便不好随意拿出来用,这样的好东西自然要用在更值当的菜肴上。”
这货显然是没有说实话——在她这个吃货的眼中,不管是什么食材和菜肴,只要是吃的东西,就没有不值当的说法儿。
可现在,人命关天。
庄氏听在耳中,却觉得有些道理。
可这菜刀,确实太钝了些。
“我来切吧。”江樱见庄氏望着菜刀犯难,上前殷勤的接过,唯恐庄氏多问,忙又转移话题道:“是切丝还是切片儿?”
“切丝吧。”庄氏说罢有些不大确定,这些日子来她已经看出来江樱在厨艺上有些造诣,只当是跟着江世筠耳濡目染的,再加上些江家人在这方面独有的‘天资’,所以她不确定的是——她这五大三粗的人都觉得太钝的菜刀,樱姐儿这小胳膊细手腕的,真的使得动吗?
可这个想法刚在庄氏脑海里落定,她就见大白萝卜在那只原本不沾阳春水的稚弱雪白的小手下面,已经去了大半截,一排白白细细的萝卜丝整齐的排列在刀后,水凌凌的。
庄氏愣住了。
这又一个失神的间隙,小姑娘已经将一只白萝卜全部切成了细丝,不费吹灰之力一般。
“这刀用着还行,若奶娘觉得不好使,等我找块磨刀石给磨一磨。”总之现在江樱的想法就是,能不让庄氏再打那玄铁菜刀的想法,就是再好不过的。
庄氏回过神,却依旧吃惊不已,她来到案板前,捏起几条萝卜丝来,啧啧道:“樱姐儿啊,你这刀怎么使得这样好?”
她竟是从来都不知道的。
可转念一想,从前在江家,江樱是个完事不用操心的主儿,从不下厨,自然没有这个‘展示’的机会。
由于这边庄氏已经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工作,所以当江樱说她是跟在江世筠后面学到的一些皮毛的时候,庄氏很释然的点头了。
但眼瞅着切得这样好的萝卜丝,还是觉得太难得了。
其实在江樱眼里,这萝卜丝切得真的算不得太细,因为白萝卜炒起来不适宜切的过细。
一顿午饭吃下来,江二姑娘平静的外表下,掩藏着一颗草木皆兵的心。
生怕庄氏提起那把菜刀的事情。
饭后,帮着庄氏将厨房收拾干净,江樱便借口午困,回了自己那间小卧房去。
一钻进房中,便再次开展了地毯式的搜寻工作。
床上床下,桌后椅旁,能找的地方统统找过了,就差没有掘地三尺。
但菜刀,依旧没有出现。
江樱有些绝望的瘫坐在床沿上。
怎么办?
是跟庄氏坦白告罪,还是能瞒一天是一天?
这是个问题。
前者固然是成全了一个大义凛然刚做敢当,可后者却又适用于‘好死不如赖活着’这句警世名言。
江樱在活命和大义之间摇摆不定,干脆朝后倒下,仰躺在牀上。
望着床顶,她眉头越皱越深。
菜刀怎么就会突然不见了呢……
不可能凭空消失,四处又找不到,那便只有一个可能——被偷了。
虽然入室偷菜刀这一说法显得有些滑稽与牵强,但除此之外,好似没有其它的可能了。
江樱眨了眨眼,压根想不出可疑的人来。
苦于认命接受现实之余,只能在心里悔恨——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把这把菜刀带在身上不离身。
现在冷静下来想想,菜刀丢了,不仅她的生命安全遭受到重大威胁,其外,良心上也开始过意不去。
毕竟是江家祖传的宝贝,这么多年传承下来,偏生到她这里丢了,她就等同是个罪人,难辞其咎。
江樱在一头闷进被褥里,既担忧又内疚,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庄氏走进来看了看,见她就趴在牀上,被子也不知道盖,打春的天气还那么寒,顿时就拧了眉。
刚想开口责备两句,但心想江樱约莫是睡着了,不忍吵醒她,便放轻了脚步走了过来,将人给塞进了被子里。
江樱自然是没睡着的。
但是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跟庄氏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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