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滴滴答答地下了起来,不一会,稀稀疏疏的小雨变换成了珠帘般密集的滂沱大雨,远远望去,已看不清外面的景象。雪玉不知是因为外头的雨太大了,还是被自己眼中的“雨”所笼盖。雪玉回忆起自己的童年,自打她开始能读书写字起,她的爹爹就已十分繁忙,常要参加各类的比武大会,修炼武功,料理门派之事,也是那时候,她的母亲失去了踪影。殷雄飞虽能偶尔陪伴她,但多数时候,都是独自练剑,独自玩耍,即便是有着吱吱蝉鸣热闹的夏天,雪玉也是独自一人在草丛里抓蛐蛐,坐在池塘边,赤着脚儿踩水花。这一回,她听到二玲这番亲昵地称呼她为姐姐,心底的一股暖流涌了上来,一不小心涌过了嗓子眼,涌到了眼框中。
“二玲,你做的杏仁豆腐,我是头一回吃,这味道也清甜可口,我不曾尝到过,真的很棒。”雪玉边说,边伸出手来,握住了二玲端着盘子的右手。
“嘿嘿,那真是太好啦!还要吃吗?这儿还有呢。”二玲圆鼓鼓地脸笑着问道。
“不了不了。谢谢二玲。这儿有伞吗?我想出去走走。”雪玉轻悠悠地问道。
“姐姐,外面雨下这么大,你要上哪儿去?我和你一起去吧!”二玲兴致勃勃地说,全然没有注意到雪玉脸上藏着的那一抹阴天般的灰色。
“不必啦,我就出门走走,来这里这么久了,都没怎么上过街。“
“那好吧门口就有伞呢。”说罢,二玲指向厨房门口,那收束起来斜靠在左边的黄色油纸伞。雪玉也顺着二玲的指头方向望去。
“我一会儿就回来。”雪玉笑笑说罢,便走到门口,曲身伸出左手拿起那油纸伞柄,留下一个白衣背影,悄然推门离去。
她独自一人漫无目的走上大街,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伞上,而且这声音也没能钻进雪玉的心里,此时,她似乎一个人躺在一条浑浊的小河中。在街上,依然有人群在走动,只不过不像往常那般热闹,两边有的店铺依旧开张着,挣着雨天的生意,她举着伞,慢步走到一家屋檐架的特别凸的店铺跟前看了一眼,是卖梳子的。
“诶!小姑娘,梳子要吗?我们这儿什么都有,木头梳、象牙梳、长柄梳、短柄梳,应有尽有,看看,别错过。”这位嘴巴开炮的老板向雪玉说个不停。雪玉望了眼老板,只笑笑摇摇头离去。
也有收摊的,一些个卖草鞋、卖折扇的小地摊老板见这雨没有要停的样子,也没有什么客人来光顾,便蹲着身子,将地摊布一个角接一个角地收束到中间,一只手一把提起,另一只手撑着伞便离开了。
雪玉摇了摇,低头一看,自己的白鞋也已沾上了泥巴,她分别抬起起了两边脚尖瞅了瞅,黑不溜秋的,也觉着有些索然无味。原本是想上街来散散心,谁知心情变得更沉了。
正在雪玉低头望着她脚丫子时,听到不远处传来些个声音。
“啧啧,真吓人。”
“这个模样还上街,赶紧回家吧”
是几个路人对一位老太的碎嘴。那几个路人撑着伞,对着一位未撑伞的老太说着一些与他们无关紧要的多余之词。
雪玉向前走了几步,看清了那老太的模样,只见那老太手拿着超过一她一个头的木质拐杖,下尖上圆,拐杖的表面坑凹不平,就像被人啃过一样,木仗的最顶端有个黑色圆球,不知是何物制成。老太的头发灰白,黑色发中带着点银丝,束成圆髻于后脑勺,脸上的如扇褶子般的脸耷拉在脸架子上,突出的双目好似鱼眼睛,那自然向下的嘴角看了让人有些发怵,雪玉的脖子不自觉地向后靠了一下。这位老太未打伞,头发、深红色布衣上都已经被雨水打湿,这样下去非得着凉不可,雪玉岁觉着那面貌有些让人难以靠近,但是撑着伞向那老太走去。
“老奶奶,您住哪儿?我送您回去吧。”雪玉这番上前,全然未想到会有什么危险,若是一浪在一旁,怕也是会阻止吧。雪玉靠近那老太,近身一看,她的背好似背了东西似的略微鼓起,有些驼背。
老太闻声抬起头,两个大鱼眼珠子看向雪玉,问道:“你认得我?”见状雪玉的脖子又止不住地向后一抵,手中也止不住地攥紧了伞柄。
“不不认得。”
“那你不怕我?”
“我我为什么要怕您?“
“哼,这些个愚钝的小民。见到我这张老婆子的面孔,全都巴不得离我远点儿,生怕污了他们的眼。而你莫非你认得我?”老太问道,空中的雨水好似凝结,显得有些生硬。
“不认得不认得。我方才只是见您淋着雨了,所以想送您一程。”雪玉听闻此话赶紧回答道。
“送我一程?”
“额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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