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轻轻放在茶几上。
“小沈,我是不会在背后说方小姐坏话的,也不敢,因为那个故事牵扯到黑道魁星‘天煞飞星’方老太太。你能想到吗?方小姐是她的女儿,当年方老太太站在香江头上跺跺脚,整条江水都得连震三震,连几任英国人的港督都不敢驳她的面子。现在,她归隐荷兰,但门下徒子徒孙们已经成了气候,就算目前港岛黑白两道上最嚣张的人物,一听到‘方老太太’四个字,都得乖乖退避三舍。我只想说,你如果能娶这样的女孩子为妻,绝对是这一辈子最风光的大事”
他开了酒瓶,把两只杯子一起倒满。
我的确感到了不小的震撼,因为关伯不止一次地在我面前提起过方老太太当年的飒爽英姿,绝对是女中豪杰、巾帼丈夫。
她的麾下,有四天王、五大魁首、十二星君、三十六天罡杀手,几乎囊括了当时亚欧两洲的黑道精华。意大利的黑手党魁曾心悦诚服地发下江湖贴,声明“只要方老太太占据亚洲黑道一天,黑手党的势力绝不跨过土耳其海峡一步”。
日本的山口组不肯屈膝折服,结果方老太太调集了江北的精兵强将,在日本著名的樱花圣地厢根约战山口组的人马。那一战,将对方在本土上的强悍部队全歼,杀得厢根市郊的三条溪流都成了殷红的血河,逼得山口组主事的三大元老亲自赴港岛负荆请罪,并且赔款七千万美金,才让方老太太高抬贵手。
有日本人的前车之鉴在先,江湖上再也没人敢向方老太太说个不字。
如果方星是她的女儿,能成为神偷圈内的第一高手,也就不足为奇了。只要方老太太一个口信放出来,世界上无论哪个国家的警界高官都得给方星绿灯放行,谁都不想惹事。
“这个消息的准确性有多少?”我表示怀疑。
“我曾经给方小姐疗过伤,那是在六年之前,方老太太还没有退隐阿姆斯特丹,地点是在香江的一条大型游船上。她亲口告诉我,方星是她的女儿,以后在港岛受了任何伤,都要记在我头上;如果方星少了一根汗毛,都得要我赔,还有,方星出了意外,她就杀我全家、包括任何一个与我有关的亲戚、朋友,无论男女老少,一起给方星陪葬。”
老杜抓了抓头发,忽然大发感慨:“这么多年,我从不起意要娶任何一个女孩子为妻,成家立业,就是怕有一天让老婆孩子受黑道牵连。这份苦心,青天可鉴”
他举杯喝了一大口,仿佛受尽苦楚、独力支撑的幕后无名英雄一般,纵声大笑起来。不过我知道,他之所以不结婚,是被影视圈里的一个万人迷女星牵住了鼻子,任对方予取予求,无法挣脱,与其他人毫无关系。
我终于明白关伯为什么对方星一眼看中、情投意合了,想必他这种**湖早就明白方星与方老太太的关系,恨不得我能娶了她,然后成为黑道上的一颗天王巨星,为沈家光宗耀祖。
关伯的心思竟然隐藏得那么深,到现在我才隐隐约约看得明白。
“小沈,别犹豫了,你如果能娶方小姐,我愿意送一对几千万港币的结婚戒指作贺礼。以后,由你来保护她,我放心,方老太太放心,岂不是皆大欢喜了?”老杜自说自话,又一杯酒下肚,满脸都是得意洋洋的红光。
这场酒一直喝到深夜,第三瓶马爹利没喝干,老杜就已经醉眼迷离地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了过去。
我谢绝了那些黑道年轻人的殷勤护送,自己拦计程车回家。其实,任何国家的黑道组织,都是外表看起来光鲜无比的大泥潭,一旦失足进去,再想洗净漂白就难上加难了。
与方星半分钟的相拥带来的脉脉柔情,随着老杜的喃喃醉话而彻底消散,当我站在住所门前,犹豫了几秒钟,走向街对面的蔷薇花丛,揪下那个摄像头丢在脚下,然后轻轻一踩,听它发出“咔嚓”一声轻响,随即整了整衣服,开门回家。
关伯还在小客厅里看通宵粤语长片,指着桌上的两个红色礼盒,头也不回地告诉我:“小哥,有位任先生派人送来的,说是几件周生生金店的小玩意,请你笑纳。明天,他会亲自过来接你出诊,请务必推掉一切杂事。”
我看着关伯的背影,联想到他为我做过了那么多事,又用心良苦地撮合我和方星在一起,几乎全部心思都放在我身上。有这样一个长辈关爱呵护着,实在是我的福气,只是岁月不饶人,他的白发越来越多,身体也不再像以前那么硬朗健壮,我很担心因为自己在外面某些事处理得不够恰当而牵扯到他。
江湖,永远都不是猜拳行令、请客吃饭的温柔乡。
“小哥,我在你书房里放了一盆小茉莉,提神醒脑,还能祛除蚊虫。嗯,方小姐送了些茶叶来,有杭州龙井、岭南乌龙、天目毛峰三种,你喜欢哪一种?”
关伯很开心,其实每次提到方星的名字,他都开心,仿佛她的突然出现,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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