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的本名是纳兰达,我的本名是纳兰铁。我们两个是心意相通的同门师兄弟,虽然我的年龄要比他大十几岁,入门却晚,所以,只能做他的师弟。”
“我们这一代,除了我和鬼手达之外,还有两个同门,就是纳兰小凤和纳兰小舞姐妹俩。山阴度族的异术有一个最独特的地方,是需要两个人同时修炼、相互弥补,才能在任何一种技艺上获得最大的突破力。所以,我们自动分为两组,纳兰姐妹修行‘阴生辟邪术’,我和鬼手达修炼‘借日烈焰杀’。”
我冷静地听着,这种关系并不算复杂。山阴度族的武功、异术非常诡异,在中国的江湖上并不十分受欢迎。
叶家别墅里布下的“九宫八卦阵”阴气浓郁到了极点,的确只有修炼过“阴生辟邪术”的高手才能做到这一点。那种异术的要旨是“以阴制阴、借力打力”,由此可见,纳兰小舞的异术力量已经非常强大,所以才能布下极度完美、无可破解的阵势。
“小沈,我们纳兰世家的祖训,也像你们中国武林中的很多名门正派一样,每一弟子都要秉承‘替天行道,匡扶正义’的原则。只是,叶离汉的突然出现,一下子将纳兰姐妹带入了歧途,竟然要利用‘阴生辟邪术’修炼本派中已经被唾弃封闭近百年的‘魇婴’”
听到“魇婴”两个字,我猛然挺身,交叠在一起的二郎腿猝然放下,几乎踢翻了茶几。
“怎么可能?铁大师,异术界的高手都明白,不管是谁,一旦开始修炼那种至为邪恶的‘招灵术’,自身也会坠入万劫不复的魔道,越早将‘魇婴’炼制成功,自己也就会越早沦为魔鬼的奴隶如你所说,纳兰姐妹都是‘山阴度族’的顶尖高手,难道连这一点都忘了?”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令我大为震惊,情绪陡然高亢紧张起来,身子前探,死死地盯着铁兰。
“魇婴”是越南异术界的独特叫法,在中原武林中,又被称作“邪婴**”,是心里怀着极端怨念的女人在自己体内的胚胎上注射某些来源独特的蛊虫,再蛰伏于至阴至毒的五行方位,直到孩子降生。
在这种状态下出生的孩子智慧远远超过同龄人,而且会在记忆中埋下孕妇的怨念,性格分裂变态,必定会沦为蛊虫的傀儡。
可以想像,当一个人沦为“披着人皮的蛊虫”之后,他会做出什么颠覆伦理道德的事来?
距离现代最近的一个“邪婴**”的例子,应该出在明朝末年的陕北。
有一群西域来的妖僧,蛊惑了当地一家官宦的儿媳妇,养育出了一个邪婴,从五岁起便生吃人心,如同吸毒者上了毒瘾一样。孩子长到十五岁,创立了陕北地面上最大的邪派“转生教”,大肆烧杀劫掠、无法无天。每月的初一、十五两天,转生教举办声势浩大的“食人宴”,把婴儿、妇女串在树枝上,像烤羊一般灼烧分食。
转生教最终在陕西、京西两路朝廷兵马的剿杀下鸟兽星散,但这件事给中国带来的巨大震骇,却流传了数百年,造成当地百姓大规模地迁徙离开,不敢居住在邪婴出没过的地方。
当时,明朝皇帝为了此事专门颁下国家法令,严禁任何人传播、修炼“邪婴**”,胆敢违犯者,格杀勿论,诛灭九族。
铁兰在我的注视下,颓然地抱头长叹:“小沈,纳兰世家做为越南的异术大派,私藏了很多被视为‘禁书’的远古典籍,其中当然也就包括来自大陆的‘转生教邪婴**’。这些书都被封印在开山祖师的墓地下面,每一代的掌门人都会在上面施以最厉害的诅咒,并且在墓地的土里埋下毒性爆裂的蛊虫,以此防止居心险恶的徒子徒孙会妄图开棺偷书。结果,一切机关埋伏还是被中国高手破解掉了,你该听说过那个人的名字唐枪?”
他每说完一段,就会停下来大口地喘气,可见这些历史带给他的,只有无穷无尽的痛苦。
我点点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马上追问:“这个‘魇婴’并没有成形对不对?否则……否则今天的港岛就不会这么风平Lang静了……”
魇婴一出,天下大乱。从铁兰的叙述判断,纳兰姐妹的举动应该是在十年之前,如果潜心修炼的话,魇婴早就出世了。
我下意识地望了望窗外,正午的阳光明晃晃地普照下来,世界仍旧晴明平和,港岛人民安居乐业,井然有序,所以,“魇婴”可能只是一个夭折在半途中的邪恶计划。
铁兰取出一条洁白的手帕,抱起那只炼鬼炉,细心擦拭着,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铁大师,后来呢?”我起身踱步,尽量让自己的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同时意识到,做为一名中医,自己的平和镇定功夫仍然亟待提高。
铁兰陷入了沉默,双眉紧皱着,足足有五分钟的时间,他忽然抬头:“小沈,你饿不饿,我要秘书叫外卖上来?”
我还在犹豫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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