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姨娘今年二十九岁。
在严清歌的记忆里,重生前的海姨娘似乎总也不老,一直稳稳霸着严松年和严家。到她出嫁时,海姨娘已经四十一岁,容貌还是非常娇艳,看起来像是三十出头。
可是现在,严清歌竟然惊讶的在她眼角发现了几丝纹路,而她嘴角的法令纹,也前所未有的变得像刀刻般深,她脸色也不太好,蜡黄蜡黄,整个人老态毕现。
不知道是不是屋里光线不好,她现在掐着腰毒辣的质问严清歌的时候,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还要大。
一时间,严清歌心头竟然生出一种恍然大悟来——女人若是过的不痛快,就会老得快,丑的迅速。
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痛快和怜悯交至的滋味,严清歌道:“海姨娘何必问我,是庶妹先说要拿那个嫁个表哥的刘小姐当表率,才会叫别人误会的。倒是轩哥给她吓了一跳呢,轩哥才是无妄之灾,妹妹准备什么时候去向轩哥道歉?”
严淑玉眼睛微微有些红肿,看起来似乎哭过一场,她站起来,娇柔的对严松年道:“爹,明明不是这样的,我说的是女子一定要学刘小姐那样贞洁有气节,谁要学她嫁给表哥了?”
严清歌嘲笑的看她一眼:“那是你当时说的不清不楚。而且去茶楼是你自己跑去的,我们可没请你。”
严松年皱眉道:“淑玉,你不是说今天去茶楼,是你姐姐叫你一起去的么?”
严清歌这才明白怎么回事,嗤笑一声:“父亲忘了,上回柔慧公主办荷花会,庶妹没请柬,自己摸过去。她最喜欢不请自来,昨日这是故态复萌了。”
严淑玉被当面拆穿,脸色涨得通红,扑到严松年跟前道:“爹,姐姐能去白鹿书院读书,认识那么多朋友。淑玉只能关在家里,闷着头读书写诗。就算旁人说我是才女又如何,我没有朋友,心里好苦。淑玉只是羡慕姐姐,想去认识几个同龄的女孩子而已。”说着就嘤嘤嘤的哭起来。
严松年的脸色一松,怜爱的拍了拍严淑玉的背部:“快起来吧,你姐姐是不会怪你的。不过以后你可不要这么莽撞,要先问过你姐姐,别像今天那样贸贸然出去,惹祸上身。”
这倒叫严清歌觉得奇怪了,今天严淑玉虽然丢人,而且和元芊芊口角几句,怎么就叫做惹火上身了。她心知必定是严淑玉又添油加醋的说什么了。
没几天,就到了严清歌开学的日子,她和凌霄回了书院。
过了个年不见,严清歌发现水英竟然神奇的瘦了不少,都能看出颧骨来了。
水英脸上微微有些愁色,三人吃饭时,她只夹了两口菜,就放下筷子。吃过饭,也不叫点心和甜茶,只坐着发呆。
严清歌心中担心她,看了看水英,凌霄对她使个眼色,带着她出去了。
两人到了凌霄的屋子,凌霄看看没有外人,才道:“水英的父亲和两个哥哥去年夏天征西,战况一直胶着不下。年前西边传来消息,水英的父亲在一次交锋时候,战马被对方毒箭射中,惊跑了,她两个哥哥追去救人,父子三个全失踪了,只找到三匹死马。”
严清歌大吃一惊,道:“那水家现在怎么办?”然后,她又问了一句:“水英有几个哥哥?”
“没有了!水家家风严,纳的妾不许生育。只有她母亲生了三个孩子,就是她和她两个哥哥。”
严清歌哦了一声,才松口气,这件事看来是有惊无险。
严清歌重生前,凌霄嫁给了水英的某个哥哥,水家又只有这两个男丁,那么最起码也会有一个男孩儿活下来。
不过即便严清歌心里清楚水家起码会有个男孩儿活下来,可是也没办法说出口。她很清楚水英现在心里有多煎熬。
严清歌叹口气,道:“我们多陪陪水英吧,她这段时间肯定很难受。”
凌霄低着头看着鞋尖,忽然道:“清歌,你知道么?烈哥过段时间也要去打仗了。”
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严清歌回不过劲儿来,问道:“你哥哥才十五,这么小,怎么上战场。”
凌霄眼里带泪,拿手背使劲抹了下眼睛:“这有什么办法,我家和水家差不多,看着荣煊,但都是军工起家,享多少荣华富贵,就得搭多少命。我家叫烈哥拼命读书,就是想叫他考个功名,好不过刀头舔血的日子,但是圣上一道旨下来……”
凌霄哽咽着说不下去,严清歌心里揪的紧,把她揽在怀里拍着,哄道:“你家烈哥定能平安无事的,水英的父亲和哥哥也会无事的。”
“呜呜,我舍不得烈哥走。我前几天听见我娘跟我奶奶说话,她们说怕烈哥死在外头,连亲都不敢给他说,怕耽搁了别人家的姑娘。我心里好难受。”
严清歌心头也是一片黯淡。
她都快忘了,现在在位的皇帝是多么好战善征的一位。他在位的年头,东征北战,打下了大片江山,收复了许多边疆民族。
北地寒冷,所以北地人最擅取暖,她重生前学会做的皮帽、皮护手,乃至家里后来烧的火墙,都是北地的边疆民族传来的。
南地四季如春,可以一年种四季水稻,盛产各种水果香料,但是他们懒得种。南边被打下后,南民内迁,内地人南迁,南米和南葛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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