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斋里这场闹剧,看的炎修羽大开眼界,也让他好好的见识了一番严清歌在内宅的功力。
严淑玉哪里是自己醒过来的,分明是被严清歌的话吓醒的。看来,严清歌也和他一样,认为服毒自尽的彩铃并不是真的凶手。
炎修羽朗盛道:“都别吵。”他意有所指的看看严淑玉,语气深长道:“严二小姐,你若是身体不舒服,可以先回屋休息。但是衙门的人到之前,这儿的人,一个也不许离开。”
所有人都看向严淑玉,奇怪炎修羽为什么专门针对她。
严淑玉一副伤心欲绝,摇摇欲坠的姿态,哀怨的看着炎修羽:“炎小王爷,罪人已经伏诛,难道我叫人出门给我娘挑一副棺杶都不行么?”
炎修羽淡淡道:“谁告诉你罪人已经伏诛了?这个案子,远远没有结。”
“炎小王爷是说,我娘不是彩铃害的?明明有人看到她进了我娘的屋子,那会儿我娘屋里刚好没人。而且,她如果没害我娘,怎么会畏罪自尽。”
炎修羽目光如电,道:“你的意思是,你什么都知道?那你告诉本王,那丫鬟服毒自尽的药是哪里来的?为什么她进这个姨娘的屋子里时,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又为何她挑了你回家的日子对你家姨娘下手?”
一连串发问,问的严淑玉半句话都答不上来。
她垂下脑袋,道:“我……我不知道。”
严淑玉被问住了,她没想到,炎修羽一个对严家情况不熟悉的人,能挑出那么多漏洞。
她道:“既然你们不许我给母亲买棺杶,我便先去给她念往生经了。死者为大,待那仵作来了,还请炎小王爷手下留情,不要叫人侮辱她的遗躯。”
严淑玉说念经,真的在海姨娘门外嗡嗡嗡的念起经。
时间已经是中午了,衙门的人一时半会儿还到不了,严清歌对炎修羽道:“我们在这里没事做,先回去吃饭吧。”
“叫人将饭送来就是,我怕我们走了出岔子。这院里的丫鬟婆子们,看着可不老实。”炎修羽锐利的扫视了一遍院子。
这件案子蹊跷太多,他怕一走,证据就会给人换了。
炎修羽不走,严清歌虽然不想呆在明心斋,但还是留了下来陪着她,嘱咐如意道:“你回去拿饭,给我们送来。”
不一会儿,如意提了两个食盒吃力的走过来,她身后还跟了一个丫鬟,同样提了两个食盒。
食盒被打开来,里面的饭菜被一道道摆出来,共有八菜一汤,道道鲜美异常,分量十足。
当年忠王妃给了严清歌她们府里的厨娘,那两个厨娘后来虽然被她送给了乐毅家,可是也曾在青星苑里呆过,她家本有的两个厨娘,跟着忠王府出来的厨娘学了不少新本事,在严家独一份,做菜色香味俱全,光是看一看闻一闻,便让人食指大动。
自从海姨娘疯掉,严淑玉又没有当上太子妃,严家踩底奉高的下人们对明心斋越来越不放心心上。
大厨房做饭,给主子们做的,比外面酒楼也不差,给下人们做的,就是大锅饭了。拿米饭来说,一大锅煮出来,有的松软,有的夹生,底下的还会带着糊锅巴。
而且,严淑玉吃素,只要不是不产青菜的冬日,就好糊弄。是以,大厨房不曾克扣明心斋下人们饮食的分量,但是每次发给他们的饭菜,味道几乎都是最差的那些,偶尔还会有糊饭、冷饭、剩饭被送过来。
闻着院子里飘香的饭菜味,明心斋的下人们一个个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香,实在是太香了!这味道他们有多久都没有闻过了。
就在这时,严淑玉走出来,目光里满是怨怼,扫了严清歌和炎修羽一眼,道:“姐姐,我是在家的修士,不茹荤腥。姐姐要想吃肉,还请移步去别的地方。”
严清歌看不惯严淑玉这假仙的表现,放下筷子,道:“庶妹可有父亲的消息?还是说,海姨娘的葬礼我来管。”
严淑玉一时气结,她又不是傻子,现在这种情况,严松年怎么可能回家。
但若海姨娘的葬礼让严清歌来管,她心里又虚的很,怕严清歌发现端倪。不过若严松年不出面,这件事还真有严清歌能办了。
没了海姨娘,也没了严松年,严家轮到严清歌做主,这时的严淑玉在严家什么也不是!
她今日回府,还是刚好赶着炎修羽来的时候,才跟着进来的,不然信国公府的人还不放呢。
被严清歌拿捏住软肋,严淑玉抿着嘴唇,也不敢说叫严清歌去旁处吃饭的事儿了。
下午时分,一群衙役、捕头和仵作涌进严府。
因为是炎修羽喊人,赶着来巴结的人非常多。
进了门,他们先不办公务,而是簇拥着炎修羽,笑嘻嘻的跟炎修羽热络打招呼。
炎修羽之前常跟着他哥哥去大理寺和刑部,对这几个人都熟悉的很,一时间如鱼得水,寒暄了好半天。
因严清歌是女眷,炎修羽和她又没有真正成亲,便叫她呆在旁边屋子里,不要出来贱人。
严清歌听着外面的热闹,嘴角微微带笑。以前炎修羽性子独,唯我天下第一,猫不嫌狗嫌,现在能和这些人打成一片,固然有这些老油子巴结他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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