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知晓十五拥有七彩圣灵的人并不多,却也不少。但凡当初在白邱山中夺取千年灵根之人尽皆亲眼目睹,而那些人的家族首要人物亦是十分清楚,然而十五拥有七彩圣灵之事并没有对世人公布。
那些世家弟子,以及妖类自然不可能去公布,因为这不仅再次助长了天山派的威势,又贬低了自己,公布此事实属不明智之举。至于天山派自己,却尽量想将十五隐藏起来,不至于他会到达未来动向潮流的浪尖上,故此也并未向外人透露。
天山派知晓十五拥有七彩圣灵之人也并不多,其中掌门必然知晓,虚无剑也知晓,而天山派的一些德高位重的长老自然也知道。然而这一次,十五实在太过高调,已令得门派上下,人尽皆知。
掌门兀自在天圣殿来回踱步,他有什么好说的呢?他边走边叹气摇头,过了良久,掌门才转过头来对着一直静立在旁的十五、婵怜和素璃三人道:“素璃想要入我天山,这个我自然没有意见,而你们两个却实在让我头痛……不说你们两个私自下山,更是半个月未曾回归,让人担心不已,实是目无法纪,尤其是你,竟然与本门弟子争强斗胜,你可知道暴露了自己拥有七彩圣灵,会有什么后果吗?”
掌门一脸的怒气,但显然是关心十五所致。
“唉……”但随即掌门又叹了口气,道:“那些世家对于你拥有七彩圣灵之事守口如瓶,根本就不想为此助长我天山的威势,或许还有不少人想暗中将你除去,但是由于你的身份还未公开,并没有多少人知道那个拥有七彩圣灵之人是谁……现在好了,什么都已晚了……”
“掌、掌门,你是说,十五公子有可能成为其他门派共同对付的人?”素璃俏脸煞白,一个拥有七彩圣灵之人意味着什么?恐怕谁也不会比那些居于天山之下的门派世家更为清楚。
天山派之所以会成为当今第一大派,正是因为出了个拥有七彩圣灵的虚无剑,若是再出一个虚无剑,后果必然不堪设想……
“不是有可能,而是一定……”掌门摇了摇头,“以后你便一直留于天山之上,切莫再私自下山了……否则……”
十五没有说话,他反倒是心平静气,就算再次下山又如何?他手执神器,神挡杀神,魔挡杀魔。
“哼……”见十五一脸无所谓地模样,掌门却颇为恼怒,厉声道:“此次你们两个私自下山,决不可轻饶……”
“老头子,你怎么一惊一乍的,能不能一下子将话说完呀……”说话之人正是久久不语的婵怜,她此刻却编排起了掌门来。
掌门双目一挣,胡子一翘,刚要发作,却忽然有一道青色的身影冲进了天圣殿,她边冲边喊:“死老头,死老头,你敢惩罚十五,我就跟你没玩……”
掌门脸颊一抖,随即就已知道来人是谁……除了他的刁蛮女儿,还能是谁?
“唉……”掌门的脸上忽然泛起了一丝苦笑,“依依,你来做什么?”
“我就不能来吗?你这个死老头,难道不想再见到我?那你与我相认做什么……我还不如跟着娘亲呢……”依依说话如一窜连珠炮似的,不给掌门丝毫开口的机会,甚至最终眼角还是硬挤出了几滴泪水。
掌门一听,面色陡变,他这一生都觉对不起的就是依依的娘亲,也就是名为幻神的美丽女子。他凄苦地摇了摇头,曾经年少却已变成了如今的人老珠黄,确实是岁月不饶人。而且与她还能再见吗?一个高高在上,乃是九天仙女,一个低贱如他,凡人一个,一个拥有无穷无尽的生命,一个却唯有短短百年,眨眼之间就已过去,一个依旧美丽,一个却已是糟老头一个,一个、一个……如此鲜明且又如此绝情的强烈对比,他还有这个资格去爱她吗?
这个问题或许是困扰掌门一生的问题,他值得她爱吗?他能够爱她吗?或许真的爱一个人,最是希望在离她最近的地方,远远凝望着她,要问这人世间那个地方里她最近,不正是这飘浮在人间最极致处的天山吗?因为她在天上……
每一次听到依依提及娘亲,掌门的心里总会有一股难以莫名的悲痛之感,他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没有看任何人,道:“依依,我之所以让十五面壁,是想让他暂时一个人清静清静,免得被其他弟子和长老骚扰……想必十五自己也不想生活被打乱吧?”
掌门此言却是一语中的,十五的七彩圣灵被所有天山弟子知晓,想必巴结他,拜访他的人会数不甚数,相信接下来的几天,十五恐怕再有四手也忙不过来,而这面壁思过看起来是一种惩罚,但实际上却是在为他寻求解脱……
听到这里,依依不由得眉开眼笑。这时,掌门亦是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出去。因为依依的一段话,勾起了一段尘封在他记忆里的往事……然而往事如烟,纵然如何回忆都是飘渺不堪,到得最后也唯有化成一声无奈且又无奈的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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