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饭后骆明轩到达福宁苑,如今骆夫人搬住在此处。
等上了茶,拂退了旁人,骆夫人坐在绣着花开富贵的美人榻上,先是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他一番,而后叹口气,招了他过身边坐了,说道:“倒是我的错,原是因多日未见你,唤你回来叙叙话,却不想半路弄了这么一出。可伤着哪里不曾?”
骆明轩忙道:“母亲一番疼爱之心,却因轩儿之故惹来不轨之人入室,轩儿倒不曾有什么不妥,只是惊扰了母亲,让您为孩儿忧心,这是孩儿的罪过。”
骆夫人听得此言,面上倒是放心下来,转而从桌上拿过来一个锦盒,推了与他道:“这里头是云南今年新进贡给宫里的护元丹,对于治疗外伤极是有效。沈昭仪娘娘特赐给齐将军的,齐夫人惦记着你,今儿又捎了一份与我,说是你如今身份不同,平日里不免接触些身份复杂之人,这个给你用作不备之需。”
骆明轩看了眼这巴掌大一方锦盒,隔半刻才伸手接下。
骆夫人见状便是一笑:“沈昭仪如今是圣上身边的大红人,齐夫人当年对她这位嫡亲的小妹子疼爱有加,如今昭仪娘娘倒也没曾忘了这份情义,有什么好玩的好用的都没忘了她。承蒙齐夫人,往日里那些贡品伤药啊也惠及了咱们不少,也是你有这个福气,这眼看着沈昭仪就要封妃,难得齐夫人还这般惦记着你。”
锦盒盖上雕着只蝴蝶,是檀木制的。捧在手里还幽幽地散发出淡淡香味。骆明轩半日没答话,垂头盯了一阵。将它收进怀里,而后才望着骆夫人。“母亲说的是。下回再遇着齐夫人,还请替轩儿道声多谢。”
“我看这声谢字莫如你亲自去说。”骆夫人啜了口茶,慢悠悠道。
骆明轩点头:“原本是该轩儿亲自登门道谢,但近来实在是没空。只得——”
“你近来忙的可是与谢家老二斗法?”骆夫人忽然打断他的话,同时亦将目光抬起来。骆明轩不置可否。骆夫人便又道:“你虽已抢得内务府丝绸采办一职,但咱们骆家在朝中并无人脉,你孤身一人,靠什么来抵挡四面八方的明枪暗箭?便是如今有个安郡王撑腰,咱们骆家与郡王府却没有牢靠的关系可长久维持。说难听些,这关系说好便好,说散便散。谢家却有个正得宠的贵人在宫里,你跟谢家老二斗,便是赢得了一朝,也赢不了一辈子。便如今日,若是没有个魏国柱暗中相护,你能不能安全到府还未可知。”
这番话被骆夫人说得平稳而有力,听在骆明轩眼里却如针刺般扎心。这些年与谢君尧明争暗斗。他知道他后台巨大,却从未服输,也从未打算服输,今夜之事的确惊险。实因他错估了谢君尧,他以为狡猾如他,便是再恨自己。也不会施出这种损己害人之手段。
他将搁置在膝上的右掌紧握成拳,隔许久才缓缓道:“母亲所言甚是。不过。轩儿却也有话说。”他也不望上方,只盯着前方某处:“当年角逐皇商之时。轩儿本也是一时意气,想以此替咱们骆家在天下商家之中占得一名头,近些年我却渐渐明白,一切与宫中有关之事皆不可大意,皇商是商,民商亦是商,同样是做买卖赚钱,只不过前者听上去威风些罢了。轩儿没想过永久占住这皇商之位不放,若是果真寻不到扎实的后台,那么等到咱们骆氏旗下商行在东元国内拥有足够地位,到时谁愿意领这个位子,轩儿愿拱手相让。”
骆夫人听完这席话,却是怔了半晌没动弹。骆明轩便又道:“轩儿不是执拗之人,天下之大,哪里都有买卖可做。内务府采办一职是我用尽心机得来,我自会尽我所能继续走下去,可若是这条路果真与我无缘,那么我也不会强求。”
偌大的屋里就这么安静下来,就连烛台里的烛苗都怕惊动谁似的一动未动。
许久后也不知谁在门外咳嗽了声,终于将这一室静默打破。骆夫人长叹了口气,抽出掖在襟里的绢子印了钱唇角,“我骆家行商数代,邻近三省内也算得数一数二的富商,不料到了你这一代,却又忽然将咱们捧到官商列中。这是天大之幸事。有朝一日若是丢了这皇商差事,凭咱们的家底子,当然不见得活不下去。但是古来有句老话,叫做‘下山容易上山难’。你千辛万苦将骆家推到了这个位置,便如同行车上山,在半山腰上你忽然要撇下这一身负累下山,只怕你身后这辆车不将你压死也会将你砸个手断脚断!”
说到末尾她的声音忽然冷厉起来,连目光里先前还有的关爱也全然变做了恼怒。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做就能做,也不是你想撇开就能撇开,这皇商之职你当初不争也罢,如今既争到手了,要不要拱手让人却不是你所能决定!我骆家如今风光在外,人自道随州骆氏富贾天下,连带着府中各咱铺子也跟着风生水起,如若突然卸了采办之职,到那时你以为咱们还能这般如鱼得水?再者,谢家与咱们的梁子早已结得根深蒂固,这些仇恨并不会因为咱们退出内务府而消失,没有了官商这层顾忌,你以为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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