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旋起3000年的编钟声,那么悠远绵长,让他一路上忍不住偷偷地傻笑,回到家中迫不及待地放在灯下仔细一看,汗就淌下来了,这哪是上次看到的青铜簋啊,不知道啥时候给别人掉了包,等他马不停蹄地再找回去时,人家早就人去楼空,他这才那死老头居然连房子都是租的,恨得李文章找到孙老头质问,可那孙老头居然比他还委屈,说他也不认识那个人,那个人不是他村上的,但早在半年前就租住在他们村子里了,不知怎么弄到这个碗叫卖,所以才给他搭桥牵线的……,并不好意思地要将那100块退给李文章,李文章一时间气得哑口无言,民间买卖文物本是违法,他就是连哭也找不到地方,只好哑巴吃黄连认栽,为这事,李小凤没少跟他闹过,以后每次吵架总带出来,而一说这事李文章就不说话了,这件事成了他心中永远的痛,虽说现在他的文物鉴定能力可与一些专家媲美,可在收藏方面他变得异常小心谨慎,宁可错过也不要再被别人黑一次,一朝被蛇咬的教训让他牢牢记住了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们找到了茹家庄的老孙头家,老孙头家比同村的人条件明显好得多,一幢两层三进三出的小楼拔地而起,青砖绿瓦在村内格外扎眼,老孙头家有四子一女,最小的女儿前年离婚后也带着孩子搬回娘家,一大家子住在一个屋檐下,整日来兵戎相戒同室操戈,将整个屋子化为看不见硝烟的战场,当李文章找到孙老头家的时候,正看到孙老头的老婆抱着最小的孙女抹眼泪,她一手狠狠地擤了一下鼻涕,说孙老头到黄土台塬上小山坡上散心去了。
孙老头心里那个气啊,一家子为了争夺二十年前他挖出的那对玉鱼,整日闹个鸡飞狗乌烟障气,前天他的二儿子居然在一桌子吃饭的时候跳出来,指着他的鼻子叫他把东西拿出来平分,免得他死之后大家闹腾!他现在都七十多了,人到七十古来稀,七十正是儿孙绕膝其乐融融享乐的时候,可是他……,唉——,远远地他看到一行三人走过来,走近了才看清眼前打头的是李文章,他的心小小地微颤了一下,十年前由于他的失误,害得李文章损失了十万块,他有些愧疚,所以每当李文章到他们村上时,他总是远远地躲着他,可现在分明是躲不过了,这三人直奔他来。
“老爷子,打扰了”李文章热情地打着招呼,仿佛忘了十年前的那一幕,唉——,事过境迁,算啦——。
“噢,你们咋有空来——,饿也没准备一下,你打算住多久?!”,老孙头熟练地打着招呼问道。
“没定下来,找个地方,饿想问你一件事,好嘛?!”李文章也操了好久没说的土语。
“行,到村上新开的那所茶楼去吧”孙老头率先转身带路。
茶楼里居然设有雅座、包厢,估计是跑到这里做发财梦想的人实在太多了,村上头脑活络的就开设了茶楼,招待那些个虎视眈眈的窥视者。
他们要了间包厢,虽说是茶楼,但一应主食应有尽有,更象饭店,他们分宾主做下,叫了嚓酥、腊驴肉、金线油塔、豆腐包子、再每人一大碗岐山臊子面,喝着茶就着包子吃着面,他们谁也没多话,先吃完再说,跑了大半天,饿了!
服务员将残碟剩碗端下,重新砌好一壹普洱茶,关上门,李文章掏出那块青铜残片问道:“老爷子,您老儿见过这个吗?!”
孙老头凑到眼前,年纪大眼睛实在不行,退化了,没有老花镜的扶持看什么都模糊,他站起来靠近灯光仔细地端详。
“这好象是我们村几十年前挖出来的那块古铜器,当时饿还拿着看来着,上面也有这样一个‘儿’字!这个字给饿的印象很深,饿就认得这个字”。孙老头也点不好意思。
“那明天能不能带饿们到那个地方去转转看看啊?!”
“行,没问题”,孙老头一抹嘴,很爽快地答应了,他一直想为李文章做点事,好让自己的内疚感平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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