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山用袖口掸去墓碑上的尘土,背靠在上面,小笑道:“小弟干这门手艺已经十几年了,如果说不为钱而冒险混入的话,恐怕连傻子都不会相信。所以兄弟也看到了,小弟昨晚在破房里拣那些个小瓶小罐,其实也就是为了换几个小钱使。但南宫兄可不要误以为小弟就只会这些能耐。小弟好歹混迹大大小小县城十数年,怎样的大富大贵、商贾官宦没见过,如果说就是为了这几个小钱而铤而走险的话,似乎很难说得过去。”
南宫寻手中依然紧握着棍子,他道:“那如何才能说的过去?”
“说来话长,如果南宫兄不怕夜深风寒的话,小弟倒可以慢慢说与兄弟听。”他打了个哈欠,星目微启。
“要说便直说,何必拐弯抹角。”
刘远山干笑了几声道:“果然是小弟敬重的痛快之人。既然兄弟快人快语,那么小弟也就不磨蹭打牙了。南宫兄可否记得那日是怎样离开闹街旁那座客栈的?”
草丛间的阴风灌入南宫寻的衣领,令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他干涩着喉咙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说来小弟与南宫兄倒颇有些机缘巧合。那几日小弟刚好挥霍精光,没了银子只能委屈在廉价的客栈里。那晚见南宫兄星夜出门,出于好奇,便冒昧跟在身后。”南宫寻轻蔑地看着刘远山。他笑着继续道:“南宫兄那晚出了两趟客栈,第二日又匆匆离去。小弟是好奇心极强之人,便失礼到兄弟的房中走了一趟,发现兄弟竟将一幅美女画相遗失在了柜子中。小弟只好暂且帮兄弟保管了。”刘远山哀叹了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团用布包好的东西。“只可惜小弟是个粗人,毫无心机可言,兄弟好好的一幅画由于小弟的大意,竟被老鼠作践了。”
刘远山站在原地将残缺的画扔给南宫寻。南宫寻将只剩下下半节的画摊开。这的确是原先那幅画。他清楚得记得画像中的女子穿着一双红色纳花鞋。
刘远山屈身作楫道:“实在是小弟的过失。不过南宫兄那日走得确实匆忙,不然的话小弟定会将画如初奉还的。”他睃眼瞧了南宫寻一眼,“不知兄弟那日为何事夜出了两回?”
南宫寻闷声道:“你那日不是跟出去看了吗!”
刘远山愁着脸道:“盗亦有道,兄弟想必是将小弟看得忒黑心了。那日小弟跟在兄长身后行了半程的路,见兄长在路上一切安好,便原道先回去了。以后的事小弟自然不得而知。其实小弟别无他意,只是见兄长第二日清晨脸色极差,随便问问罢了。如果兄长不便告之也是能理解的。”
南宫寻将画卷好收入怀中,软了些语气道:“你后来又是怎么来老宅的,而且为了得些小利而干遭天谴的勾当又是为何?照你方才的说法,像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物,怎么也卑屈下贱了起来?”
刘远山愧笑道:“南宫兄有所不知,县城中许员外富贾一方尽人皆知,其人心善也是有目共睹的。小弟盘缠用尽,在外乡又过前科,所以只得歪心眼打起了许员外的主意,实在惭愧。”他向身后的两个坟墓深作了一楫,“方才小弟说既是为了钱财又不是为了钱财,完全是夸口胡诌。许员外万贯家财、乐善好施你我早已知道,不必累赘。只是小弟如今才愧知员外为了接济贫穷书生已经撒尽钱财,这是始料未及的。”
“于是你白白歪了一朝心,便打起老宅和孔、雷两位老爷的主意?”
“惭愧,惭愧!”
离坟地二十丈开外处静淌着一带水草丰美的苇塘。因其与环城大河一衣带水,因此一年四季未曾见干涸过。此时,水地间的芦苇长势正茂,青翠绿玉的枝叶刺天伸展着。从荒地深处袭来的寒风穿过芦苇丛,使得惊飞水鸟的破啼声和芦苇叶的拍击声辗转在夜空中,久久响彻。
荒地里露冷风寒,南宫寻和刘远山兀自站在原地,彼此沉默了一段时间。
刘远山向南宫寻愧笑了笑。南宫寻见他略有悔意,因说道:“你既已知道惭愧,明日随我向哑伯伯赔礼说明了这一切,争取给他老人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刘远山面带愧色道:“只要兄长不去官府告发小弟,小弟言听计从便是。”他将袖内的几锭金锞和银饰放在地,“这是刚刚盗得的雷老爷的随葬物,兄长一番言语教训得在理,小弟如今自惭形秽,若从此刻开始摈弃以往恶习,不知兄长是否能一如往常那样看待小弟?”
南宫寻宽态道:“浪子回头金不换,你若能真正改过自新,作为兄弟的岂有不原谅的道理!”
刘远山拱手施礼毕,将地上的金银随葬物拾起,说道:“兄长有如此胸襟,小弟真是五体佩服,只可惜滋生在小弟心中的贪念作怪,方才竟无耻掘盗了雷老爷的坟墓,如今想起来悔恨不迭,只怕日后必遭报应!”他摇了摇头,看着南宫寻,“兄长乃仁义之士,小弟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能借兄长之手将随葬品还回去,那样想必能得到九泉之下的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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