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烛光将幽深潮湿的深洞照得宛若冥殿,头顶上垂下的水滴不断坠入洞底,“叮叮咚咚”的滴水声在心悸之余不舍离去。由于年代久远,鼠辈蝼蛛滋生,当年垒筑整齐的洞壁如今早已满目疮痍。南宫寻因恐地面湿滑摔倒,一面掌烛一面用手扶着洞壁缓行。哑伯伯见他可怜模样,便伸手将他手中的蜡烛夺过来,好让他跟上自己,却不料南宫寻瑟索惊叫了一声。哑伯伯先是一笑,手语道:如此谨慎,还不唬出病来。见他表情依旧苦楚,只好折身回来,只见他左手的食指处被什么东西咬去了一块皮,血流不止。连忙关切问道:被什么咬了?可否无碍?
南宫寻歪身靠在洞底,面色苍白不堪。那个出血的手指已用袖口撕下的碎布缠好,但殷红的血还是不断从手指上滴下来。血腥味从一处向周围扩散,引诱着洞穴深处的未知生灵,唤起了贪婪的嘶叫声。
南宫寻虚弱地吁着气,豆大的汗水从前额和脸上淌下。望着焦急的哑伯伯,他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被石缝中的毒蛇咬伤了,恐怕多行会助长毒液攻心,所以就留下我罢。伯伯到时候寻遍了里面,出来时再带我走,这样两不误,也可为我这个多事之人省心。”
哑伯伯口中“哇哇”地响,飞快地舞着手:他要背着南宫寻出去请孙郎中医治。
南宫寻苦笑道:“命若如此,强求又有何用。尚且伯伯已到老迈之年,哪里背得动小生。”
哑伯伯颦眉,哑语道:背不动也要试一试,若眼睁睁见他被蛇毒折磨死,那么他必将在扼腕悲恸中度过余生。
南宫寻见拗不过他,只好颤巍巍由他扶起。
哑伯伯手语道:孙郎中等人同他们一样,刚进去不久,说不定还来得及。
南宫寻的脸痛苦地扭曲在一起,苦笑了笑趴在哑伯伯背上。哑伯伯二话没说背上他便往洞口跑去。离洞口不远有一处拐角,南宫寻在那里吐了一口血,从哑伯伯背上滑下来。
哑伯伯慌忙抱起摔在地上的南宫寻,双手颤抖地将他口角流出的血水擦去。南宫寻神色绝望地道:“伯伯已经尽力了,就丢下我罢。”
哑伯伯早已泪垂满面,挥手道:还来得及,等找到了孙郎中,便会得救。
南宫寻将他推开,“伯伯,就留下我去罢,将那个雷尚德找出来,也好为一方百姓除去一恶。若伯伯背上我去求治,恐时间也来不及,到时两边落空,岂不亏了。”
哑伯伯被他一语惊醒,手语道:不定背着去不如叫人来的快。他且去找。
南宫寻微启双眼,无力回答。
哑伯伯脱下外衣披在南宫寻身上,将他安置好,急步朝洞外奔去。他那苍老但不衰弱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南宫寻继续躺了一会,见哑伯伯出了洞,才从地上爬起,吐掉从食指上吮入口中的血,悄悄跟踪到洞外,确认哑伯伯已经走远,才又折回。
其实他倒不是存心欺骗哑伯伯,只因刚才手指被尖石划破了,心中因想独自寻找白幽若的葬身处,才灵机一动想出了这歪注意。如今又后悔不已,到时哑伯伯倘若真将孙郎中找来,他演的这出戏不就被揭穿了。不过,刚才倒是刻意试探哑伯伯的力气,哑伯伯背上他行走时那副举重若轻的样子,和昨日初到老宅被他抓住手腕的那一下,无不让人联想到今日早些时候掐住他脖子的人。他确信没长左脸的白幽若便是相传的白娘娘,因为在客栈的那日夜里,他不小心将貌似幽若的画像的左脸烧坏了,而那画像便是道人要他焚毁的画皮,只是他却没那么做。他想,如果哑伯伯有问题,这出戏便不会出舛错。但他希望自己的推测是错误的。在刚才那个拐角的前方放下几块石子,便摸索着朝里走去。
洞里异常寒冷,黑暗仿佛吞没了周遭的一切。南宫寻凭着洞穴深处射来的幽光,往里寻觅。
沉重的脚步声和滴水声在这静谧的地底显得格外响亮,回声似近似离,偶尔还掺杂进几声神秘的嘶叫声,让人恍若挣扎在梦魇之中。南宫寻已经折过一处拐弯,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宽敞的石窟。原来洞内的光线是从这里射来的。他仰头看到,洞窟斜上方开了一个缺口,与外界竟是相通的。此时,外面的春雨已霁,浓云也已慢慢消散了,月光若隐若现地泻进洞窟,将里头映衬得晶莹剔透。南宫寻已行至洞中,立在原地往四周观望。这是一个二十几丈长,略窄的椭圆型石窟,石窟顶部除了那个斜挂着的缺口外,还无章地长了一些杂草和野花。其中一种野花倒长得异常妖媚动人。它们形似蝴蝶兰,翠嫩的枝叶间开着血红、纯白、天蓝的各色花朵,争奇斗艳,美伦美幻,顺着拱形的洞顶环绕,将离地十丈以上的洞壁点缀得撒花软锦一般。洞底亦是幻若仙境,江页洞缭绕的水汽使膝盖之下云翳雾霭,紫气氤氲。一时之间南宫寻早已看呆,他用手驱赶阻碍视线的水汽,在离立身处三步之遥的地方,豁然浮现出一个水池。他踽踽行近,屈膝蹲在池边,扬起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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