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斯遗址跟踪我。是你通知土耳其警方的吗?”
“我原来有一台无线电对讲机。当我被发现以后,我就把它扔进废墟里。警方等待着进一步的消息,而当他们没了踪影以后,警方决定派直升机搜索这一带地区。可惜他们来得太晚了。”
我们头顶上方的扩音器咔嚓咔嚓响起来。
“嘿,朋友们,你们抓稳了!我得给飞行监督员们表演一下‘我机遇到困难’的场面——注意!”
C-4猝不及防地往下栽去,犹如要冲向深渊一般。响起一阵刺耳的呼啸声。飞机开始颤动。
“注意!”特德大声喊道。
他把沉重的飞机拉平。
我的肠胃几乎都快翻出来了,有一种难以忍受的失重感。我一只手抓住搭环,另一只手扶紧黛莎,因为她现在只能使用一只手。特德朝右翼倾斜,再一次向深渊俯冲。警示信号发出尖厉刺耳的震响,似乎飞机已处于紧急状态。
显然,特德作为飞行员,应该说是第一流的。他躁纵飞机如此得心应手,放收自如,犹如牛仔驾驭自己的良马。他时而让飞机上下翻滚宛如沉沉海浪中的一艘船;时而让飞机顶天直立仿佛在跨越障碍。十五分钟以后,飞机已经降到很低的高度,但飞行却又恢复平稳。
座舱门打开来。巴里穿过整个机身朝我们走来。“我们眼看就到了。”他说。
我靠近一扇窗户。
在我眼前,纽约已不再是一个模糊的光点,而是一方镶着几百万小灯的宽大地毯。飞机的正下方依然是黑沉沉不见一丝灯火的大海。
巴里戴上一只耳机,以便与驾驶舱直接联系。他把装卸门的杠杆翻转过来,冲我点点头。我帮助他把门打开。他对我露齿一笑。
马达的喧闹和顺风的呼啸撞进飞机,震耳欲聋。空气出奇的温暖。
巴里把手一挥示意我坐下。他给我解释说,让我一看到他的手势,就立即跟他一起把第一只大箱于从装卸门推出去。他又招手把黛莎叫过来。我真担心他会发现她受伤的手。但他专心致志于自己的任务,别的什么也没有留意。
C-4的速度愈来愈慢,像是在空中爬行。它眼下正在一条宽阔的光带上空。罗卡威半岛!它在贾梅卡湾的前面。我们的目标已近在眼前。
在罗卡威的后面有一串岛屿紧紧相连,被一条条跨海湾道路的光带交织着。特德让飞机转了一个窄小的弯。
特德重新校准飞机的航线。这时两个白色的光点亮了一下,熄灭,又亮了一下,又一次熄灭。
巴里抬起一只手,紧张地倾听着耳机里传出的命令,猛一点头,大声喊道:“现在!”虽然飞机马达轰轰隆隆地响着,我们还是清楚地听见他的喊声。
我们齐力顶住大箱子,然后把第一只嘭地一声推下飞机。开伞索松开降落伞。巴里和我马上又挪动第二只箱子,把它从舱门推下去。它笨拙地摆晃着消失在浓重的黑暗中。开伞索打在我脸上。我支撑在门框上,探头往外张望。
在飞机的正下方闪动着几个白色的光点。鸦片肯定就是要降落到下面等候着的那些人手中的。
我手一撑,离开门框,转过身来。
巴里正站在舱门的一边,紧贴在舱壁上,手里握着沉重的左轮手枪,正是在卡萨布兰卡他监视我们时手里拿的那一把。
为什么当我站在舱门口的时候,他不朝我后背给我一枪?为什么他现在不开枪?
在我感觉到飞机往上抬高并且改变航向时,我终于悟到了其中的道理。
如果我的尸体一旦在下面的岛屿上被发现,这将对他们十分不利。他们当然不愿意冒这样的风险,而是由特德把飞机又重新开向公海。巴里似笑非笑的面孔,充满讥讽、憎恨和得意的神情。前面,驾驶舱的门被打开。路易斯出现在门口。
没有人说话,谁也不想顶着马达的隆隆轰鸣大喊大叫。再说,也没什么话可说。他们的意图已十分明显。知必须被除掉。他们毕竟不是冒险家,而是黑帮分子,跟纽约大街上溜来溜去贪婪成性的恶贼是一丘之貉。
路易斯迈开大步直奔黛莎。他一把抓住她,撕开她的上衣,又拽她的牛仔裤。
我看见黛莎那只还能用的手紧紧握成拳头,使出猛劲一拳打出去。她准是在一个什么培训班学习过该打什么地方才算是击中要害。
路易斯忍不住喔喔号叫起来,而一直盯住我不放的巴里不由得把头朝他转了过去。
我立即撕开茄克,衣扣全部绷飞,抓出左轮枪——黛莎的那把左轮枪。这种枪我不熟悉,我既不了解它的使用特点,也不知道它的缺陷不足。再说,对于我的手来说,它也太轻了一些。
不过,幸亏巴里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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