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认识他们。”
急速猛烈的词句一浪接一浪。我一个字也听不懂。但那些人流露的敌意似阵阵尖厉的热风,明显地感觉得到。
带头大叫大嚷的人伸出一只手。
“我们去叫警察!你不准离开!”
“这可不行,朋友!我并没有杀害阿轮。”
“警察!”他固执地抓住我茄克的翻领。
“干!”
他冲他的朋友们喊了一个字。显然,他们打算把我扣留。
我左右开弓,挥舞拳头。他是一个可爱的青年。晚上他曾在广场上跳舞,并把一些仿制的陶土小人儿当作两千年的古董卖给美国人。可是我如果一旦落入警察手中,莉莎-富兰克林就会在纽约某个地方恐怖地死去。因此找不得不顽强地抗击——尽管我内心感到惋惜。
我从背后冲着他的朋友们飞扑过去,并且把两个人撂倒在地。
我一个滚翻,朝大门飞奔而去。有一个人半道横叉而出,我使劲把他推到一边。而当我刚跑到珍珠门帘旁边,另一个人又朝我扑来。我两手把他一抓,举将起来——他体重极轻——摔倒到地上平躺着。他像一只猫似地刺耳尖叫。不过只是由于受到惊吓,我并没有使劲弄痛他。
我飞快地穿过走廊。他们紧紧地跟着我。
我大步流星地狂奔过小广场。他们像一群恶狗似的在我后面紧追不舍。我此时此刻才悟到我摆脱不了他们。逃跑看来是错误的。我本应该向他们解释,说服他们不要把我交给警方。可现在为时已晚。对朋友被杀害的愤怒转化成对我,一个外来人,一个闯入者的攻击。也许他们甚至根本不等警察的到来而自行采取行动为帕拉斯之死报仇。在他们的手中已经握着明晃晃的尖刀利刃。
我跑进一个狭窄的小巷,突然拐转方向。
广场上响起三四声清脆的枪声,在幢幢房屋的墙壁上反响起一串回音。
我不知道谁在射击,对谁射击。我只顾不停地奔跑,时不时扭头瞥一眼。
四五个在我后面追赶的人已经跑到小巷口,这时却突然停下脚步来。
又是噼啪几声枪响。我听到一个复仇者的怒号。
帕拉斯的朋友们相互嚷叫了一些短促的词句。有两个人猛地转身往回飞奔。而其余的人一时还拿不定主意。
眼前是一条横街,并不比那条小巷更宽。从一所房子的门厅里窜出一只狂吠不止的小狗朝我扑来,咧着嘴要咬我的两只脚。
下一条街宽敞了许多。我放慢速度,疾步行走。那狂吠的小狗平静下来,往回跑去。
看起来我似乎总算成功了。过了一会儿,我瞅见一辆汽车,是一辆不太新的蓝色福特车。
于是,我拔腿便跑。福特车也立即加快了速度。
简直是瞎费劲。谁也不可能甩掉汽车。这样想着,我便停住了脚步。
福特车紧靠路边停下。副驾驶座的车门呼地打开。
“上车!”一个土腔土调的声音喊道。
拒绝只可能吃亏。
后座上的两名男子手里都握着手枪。
这几个人所携带的武器和装备都是统一一致的。
我无可奈何地跨进汽车,坐到副驾驶座上。刚落座,我就感到脖颈上冰凉的枪口。
“关门!”
我关上车门。开车的人发动汽车。
“你得感谢我们!”他说,“你朋友的朋友们正准备要把你处死。”
“是你们开枪射击的吗?”
“用别的办法制止不了他们。他们不见血不死心。见你的血!”
“你们这些罪犯……”
“你听到他怎么称呼我们吗,斯利姆?”开车的人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转头对用枪口顶着我脖子的人说道。斯利姆就是勃洛斯基派遣来的人第一次出现时那个穿格子衬衫的。不同的是他今天还穿上了一件黑色的套头毛线衫。
“我们左右冲杀把他搭救出来,而他却谩骂我们。”
“是你们把帕拉斯杀死了?”
“他叫帕拉斯?”暴徒大猩猩般粗野的脸盘上显出得意洋洋的讽刺意味。他就是那个当时把阿轮打翻在地的家伙。“谁也不想动他一根毫毛。只不过让他给我们讲讲,在哪儿能找得到你。我们把他从床上叫起来,带到酒吧间,彬彬有礼地询问他。可这白痴干了什么?告诉他,这个希腊人干了什么,佩迪!”
他称呼的佩迪是指坐在斯利姆旁边的“青蛙眼”。佩迪一副陰沉沉、懒洋洋的样子。
“别废话了,洛恩!你加紧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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