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的忙碌终于有了结果,赵冰十分高兴,同时也有些累。回去的路上大家都嚷嚷要摆庆功宴,她笑称败阵之人不敢入席。命会中小xiong弟驾一辆车,载着她到处逛逛。
此刻正值阳春三月,郊外更是ChunGuang明媚,满目的新绿和桃花。蜜蜂温柔的嗡嗡声和鸟雀活泼的鸣叫,催人欲眠;空气混杂了小草微微的辛辣和新苗的清甜,中人欲醉。
来大都三个月了。除了和贯云海出来玩,她从没这么悠闲。如今完全压倒了丐帮,灯影会成为大都的霸主,实力覆盖整个北方。北上真可以说大局已定,发展如中原、江南一般,只是时间的问题了。她感到一份放松。
“去,回去和你风姐雨姐说,我要踏青。”赵冰吩咐道,并不需要多说什么,她与风雨之间有多年的默契。
少年答应一声,上马绝尘而去。
一时风、雨带领仆从,坐着华丽的大马车赶来伺候。进到车里一番换洗,“大少爷”又变成了赵冰姑娘。
不知不觉间,马车行入一片大树林。树林一侧蔓延到山脚,一侧是一条大路,绿荫下有清浅的小河区曲蜿蜒。
此刻,赵冰想起了自己在灯影会中的好朋友杨朝英——这位从小一起受训,如今常驻江南的兄弟。前些日子他寄来了一首新填的《水仙子》曲,很美的意境。依在树下,她悠悠地唱了起来:
“杏花村里旧生涯,瘦竹疏梅处士家,深耕浅种收成罢。
酒新稠、鱼现打,有鸡豚、竹笋、藤花。
客到家常饭,僧来谷雨茶,闲时节自炼丹砂。”
刚刚唱罢,耳畔响起悠扬的笛声,正是这曲《水仙子》的曲调。吹笛之人技艺高超也就罢了,更难得一腔豪迈旷达的xiong怀。一支短短的小令,其中高洁质朴的情怀被表现得淋漓尽致,如天马脱羁、清风爽籁一般。若说方才的歌声使人忘俗,那么这笛声,更让人有出尘升仙之感。
赵冰静静听着,只觉一切烦恼,都不见了。
一曲终了,她慧心一笑——吹笛之人,必非凡品!一曲笛音,既是打招呼,又有酬答之意,可谓高雅别致。那人定是有心攀谈,又碍于我是个小姑娘,不便直接说话。因此用笛子来代替,将结识与否的主动权交给我,既免去了轻薄之嫌,又不会因遭到拒绝而尴尬,真是聪明得很,礼貌周全得很。
闻弦歌,知雅意。赵冰拍手称善,故意大声赞道“此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果然,树林深处,传来浑厚而清朗的声音“姑娘一曲《自足》珠玉在前,又如此谬赞,哪里敢当?”
赵冰闻听此言心中一动——我唱歌被别人听到,对方吹笛回应,可谓不俗。但方才的曲文是朝英新作,曲牌《水仙子》,名字便是《自足》,一写完就寄给我,并没在坊间流传。对方即能知道,和杨朝英一定有关系,但是什么关系呢?
于是故作谦虚,试探道“不过是作者写得好罢了。自足自适,自得其乐,写曲之人才是凡人中的仙人。”
“姑娘可真是朝英兄的知己。新作之曲不会这么快流传到大都,想必是朝英兄特别送给姑娘,请你鉴赏的吧?”林中之人听出赵冰提到“作者”的用意,倒很爽快。
赵冰暗赞一声聪明——原来对方早从曲文中猜出我和杨朝英有关,但又不便和一个陌生女子搭话。他一曲笛音,又何止一举两得而已?
“当然认得啊,我们是老朋友。”对方的聪明爽快引起了赵冰的好感,她也开朗起来。
“我也是他的老朋友喽。上个月才刚刚给我践行。”声音喜悦中透出悠然,仿佛又回到了践行的酒会上。
“那太好了。可否请你移驾到这边,给我说说他的近况?”竟然遇上了杨朝英的朋友,真是太巧了,赵冰极是高兴。
只听那边答应了一声,脚步声渐行渐近。
赵冰看那人身穿一身湖蓝色长袍,显得潇洒儒雅。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高鼻深目,轮廓分明,十二分的英ting俊朗。步履沉稳,自蕴一种高贵雄健的气势——大将临兵的霸气、玉马金堂的贵气、啸傲沧海的逸气、阅尽古今的书卷气,竟然完美地结合在一个人身上——老天啊老天,如果说创造一个需要一天的话,在他身上,你是否花费了毕生精力?
春天的阳光很柔,赵冰却觉得有些眩目。缓缓低下头,起身相迎。
来人也在打量赵冰。她身着长裙,白色纱缎上绣着整树的梅花,花朵从领口、袖口、裙摆盛开出来,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而翩翩起舞。一双凤眼神光游弋,清澈如水,深邃如海。整个人清丽难言,仪态万方,如诗如画,如天外仙女——纵然西子复生,也定然比她少了三分灵气!普天之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
“朝英他……”良久,想起了话题,两人一同出声,很快又都收住,相视而笑,如多年好友一般。
席草地而坐,两人从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