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雪注意到了杨朔铭的瞳仁突然闪过淡淡的红光,尽管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了,但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该是有个了结的时候了。”杨朔铭自言自语的说着,将报告还给了曦雪,来到了扶栏前,迎着金色的阳光,舒展了一下身体。
“什么事情有个了结?”曦雪忍不住在他身后问道,“你又要打仗了吗?”
杨朔铭回头看了看她,看到她眼中不自觉闪过的焦急之色,不由得有些惊奇。
“当然不是。”杨朔铭指了指脚下正在航行的巨大战舰,说道,“这些军舰,炮口永远是对外的。”
曦雪的脸一红,似乎为自己刚刚说过的话感到有些后悔。
“这个国家经历的战火已经够多的了,只要可能,我就不会让中国人自己打起来。”杨朔铭的脸上现出了一个无害甚至可以说是无邪的笑容,但却让曦雪感到一阵恶寒。
“有些事情,不一定非得打个你死我活才能够分出胜负,用一些别的手段,一样可以达到目的。”杨朔铭说道,“自从来到了这里,我其实学会了不少的东西。”
听了他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曦雪感到很是奇怪,但她并没有向刚才那样的发出追问。
“暴风雨就要来了,我们下去吧”杨朔铭望了望远处天空中浮动的大团乌云,对曦雪说道。
入夜,北京,中国青年党会所。
“果真象国社党说的那样,这一次的选举,是彻头彻尾的贿选。”
“在选举期间,跟徐树铮密电往来的各地实力派北洋军人,至少有十六人,参加选举的十七省中,徐树铮能够影响的占十二个省。换言之,除了赣闽滇桂湘等五省,地方首长几乎全部与之联为一气,控制选举。在多数情况下,徐树铮甚至直接把他要其当选的名单发给各省督军,让他们照单接受,这些督军也就真的照单接受,选出来的人,就是名单上的货色,一丝不差。徐树铮还称之为花钱‘买鱼’。真是岂有此理”
“此次选举是复选制,由选区选出额定的初选当选人,然后由这些当选人互选出议员。初选时的票,比较便宜,只要把地方领袖如乡董、族长之类收买了,大批的票就到手了。初选买了,复选更得买。所以在复选的时候,买票特别明显,也特别放肆。凡参加选举的省份,几乎都有类似的问题。可以说,凡是地方军阀‘辅选’不力的地方,徐树铮的贿选的力度就大一点。买票卖票交易所在地,把市面都弄得热闹起来,尤以茶楼、酒馆、ji院为利市数倍。象保定原来娼业萧条,一等ji院只余三家,近自选举盛行,忽又添六家。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贿选是需要钱的,选举就得要钱,其实选举本身就需要经费,如果想要操纵选举,收买选票,没有大把的钱是不行的。可段祺瑞操纵选举,他小徐这钱是从哪里来的?”
“这份材料上面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大部分也来自于向日本人的借款。日本人借款给段祺瑞的目的,主要是帮助其建立自己的武装。”
“这日本人的借款,这上面说是从三菱公司借来的。经手人,是曹汝霖和西原龟三。这上面说,西原借款中第一笔2000万元,有1700余万被用在了国会以及后来的总统选举上。”
“《顺天时报》公开报道说是财政部和交通部各出了70万大洋,很明显是远远不够用的。曾毓隽(段祺瑞的另一个核心幕僚)也说过,安福俱乐部成员的每月津贴,每人是300元,是徐树铮从陆军部那边儿截留过来的。”
“正是因为有了这大笔资金的投入,他们弄的这个为了选举才临时纠合起来的‘安福俱乐部‘,才能够大败风头正劲的研究系进步党,吞掉了本届国会的绝大多数议席,人称这届国会为安福国会。日本人一向精明,他们既然借钱给段祺瑞建立私军,对于这样大的用款破绽,应该不会没有觉察,但却一声不响,心甘情愿,做了一回冤大头。可见是早有预谋的。”,
“我们应该把这件事公开出来。”
“我们现在应该是尽力防止中国赤化的危险,在这个时候拆段政府的台,只怕会帮了苏俄的大忙。”
听了大家的话,为首的一位一身黑色西服的学者模样的人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沉声说道:“外抗强权,内除国贼一直是本党的宗旨,如今段祺瑞接受日款贿选,隐然已是日本侵华之帮凶,篡政之国贼,不可不除。俄国和日本同为我中华之大敌,二者皆需一样提防,不可偏废。”
这个人,便是中国青年党的党首曾琦。
中国青年党于1918年12月2日成立于巴黎玫瑰村共和街,发起人包括曾琦、李璜、何鲁之、李不韪、张子柱等12人。成立会议确定了该党的宗旨——“本国家主义之精神,采全民**的手段,以外抗强权,力争中华民国之独立与自由,内除国贼,建设全民福利的国家。”从那时起,“外抗强权,内除国贼”的宗旨一直被青年党坚持了下来。
中国青年党的成立,在某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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