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您拿给北街的族长,把他们那条街的箭头也全买下来,您先不要声张,我有个要求,老爹,您附过来,我告诉您。”
穆清瑶在胡老爹的耳边说了好半晌。
胡老爹混浊的眼睛越发清亮起来。
年轻将领正在北街收箭头,可是,那些原本苦哈哈搬着箭的铁匠们突然都停了手,有的甚至把搬上车的箭又卸了。
他正要喝斥,北街的族长赵老爹过来道:“将军,辛苦一天了,到了饭时,去小的家里喝两杯,暖暖身子吧。”
将领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些苦哈哈方才可是怨声载道,只怕没用眼神剥他的皮了,怎么一会子又转过筋,要请他喝酒了?
“将军啊,您看小的也辛苦这许多时日了,您回去跟大将军求个情,早些许咱们这点子血汗钱付清了吧,不付清,多少给点,也让我们活个命啊。”赵老爹一脸凄苦地说道。
原来是想让他回去跟上头说好话,这才请他喝酒的。
早上出来忙活到现在,也确实是饿了,不过是个口头空话,应下能换等好酒好菜,为什么不呢?
年轻将领想了想就答应了,回头对自己的部下:“先散了,休息休息,下午再干。”
军士们一听,更高兴了,这里是近郊,走半里就妓寨,他们巴不得可以自由活动。
赵老爹将将领请到自家正堂,家里的婆娘果然准备了一桌好酒好菜。
双方落坐,酒过三巡,将领迷迷糊糊就看到一个美丽的身影正缓缓朝自己走来,以为是喝多了酒,有了幻影,不由得擦了擦眼睛。
可是下一秒,肩膀就传来一阵剧痛,他猛然清醒了些,但是,左臂已然被人拧断,而一柄明晃晃冒着寒光的小刀就架在他的喉间,只要对方轻轻一割,他的喉管就会断裂。
“姑……姑娘想做什么?”再强悍精明,也会怕死,年轻将领冷汗直冒。
“没什么,我不会为难你,不过,请你写点东西。”穆清瑶淡淡地说道。
“写……写什么?”将领眼珠子转得很快,这姑娘不象有内力,只要她拿开架在喉间的小刀,他就有办法反制。
“写什么不急,你先吃了这个。”穆清瑶似乎早看穿他的心思,掐住他的下巴,扔了一颗黑色的东西在他嘴里,然后,在他背后一折,那东西便咕鲁滚进他的喉咙里。
“听说过一种不会要人命,但却能让你每隔一个时辰便发作一次的毒约么?每一次发作,都能让你体会到肝肠寸断的感觉。”
穆清瑶浅浅笑着,美丽的脸庞如绽放的蝴蝶兰,美得高贵幽静。
分明就是一张仙女一样美丽的脸,却说着冷酷而又残戾的话,让她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子邪肆的妖美。
青年将领突然就害怕起来,这个恐惧不是战场上面对强敌时的感觉,而是来自心底的,近乎绝望的恐惧,她不是在说谎,她也不屑对他说谎。
这是青年将领这一瞬间的领悟。
“好,我写,姑娘请说。”
穆清瑶很高兴他的顺服:“把你这两个月在铁市上的所作所为全写下来,包括奉何人之命,铁箭拉回去后,置处何处,何人签收全写下来,还有,签收单也要留下。”
北靖侯,如果你是清清正正的好官,真正保家卫国的铁血男儿,本姑娘也不至于为了点私仇就置你于死地,你曾那样害过我,我都可以不计较,但是,你如今却鱼肉百姓,伤天害理,等着,天不收你,有人收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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