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李世绩都是罕见的聪明人,都是那类功高天下而主不疑的了得人物。处事之圆滑,自是得心应手。
李靖不会留下莫名破绽,李世绩察觉到什么也视若无睹,事不关己高挂起。
对于李靖的暗责,罗士信并无任何的不满,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尽管让他重选一次,他还是=会义无反顾的来救裴青衣,但李靖毕竟是他的半个师傅,长者训斥,作为晚辈怎么可能存有任何不满。
对于李靖愿意倾囊相授却不愿意收徒的原因,罗士信最初不了解,但经历了些许事情,也想明白了:李靖是何等了得的人物,放眼整个中国历史能够与他相提并论的也就孙武、吴起、白起、韩信、卫青、岳飞等廖廖数人。这些天下拔尖的人物除了急流勇退的孙武,从不养士卫青,又有哪一个有好下场的?
他们功高卓越,却无人能比,但最后皆因功高震主而亡。以李靖的能力,未来的成就显而易见。出将入相,对于他来说,有若家常便饭。这平心而论,手握军权威望盖世的统帅,确实比朝堂上的宰相更加可怖,更加的遭受忌惮。而他传授的能力是行军作战的统帅之学,以他的本事哪怕学了一半也足以成为镇守一方的大将。
试想一下,一个出将入相的功高卓越的统帅居于高位,背后还有一些干略非凡手握兵权的徒弟,那会是什么景象?这摆明了结党营私。在自寻死路嘛!
事故历史上李世民让李靖指点侯君集兵法乃至于得到真传的苏定方也未有师徒之名,作为功高一世,却不受疑的李靖。固然遇上了李世民这个有容人之量不滥杀功臣的君王,但他自己圆滑的处事风格也有着莫大的关系。
罗士信想到这缘由,也断了拜师的念头,但心底深处却一直将李靖视为师傅。
“这当涂已破,水陆防线以破其一,余下唯有青林可虑。当务之要,破青林为先。青林落陷,辅公祏所在丹阳就如瓮中之鳖,接下来的部署。药师可有计较?”李孝恭坐在上首,腼腆着大肚腩接着他们之前的话题。
李靖颔首沉吟道:“以当前的局势可以兵分三路,李世绩总管可率一路直接顺着对方的运粮路线渡过长江兵临丹阳,卢祖尚总管捣毁横江铁索。以令我水军能够纵横大江之上。最后末将率领罗士信总管支援青林,三路齐发,保管辅公祏弃城逃,丹阳不攻而取,以最短的时间平息此次叛乱。”
李孝恭奇道:“黄君汉传来消息,说青林外围城栅强垒一一拔去,唯有最后一处营垒依山而建,陈正道依仗自身骁勇挽扼谷口难以攻克。药师此时兵分三路。岂不消耗我军力量?可与先前商议的战术不符。”
李靖自若的笑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先前我们少了罗总管这员猛将,一时奈何不得骁勇异常的那条陈黑龙,现在罗总管归来,还怕降服不了那条黑龙?”
罗士信在当涂的这些天也了解了辅公祏的军事情况,辅公祏麾下有两员大将一位以稳重著称的冯惠亮,另一位是以骁勇著称的陈正道,这陈正道堪称南方第一猛将,因为长得漆黑如炭使着一把龙刀也被称之为陈黑龙。
罗士信当时就有心会会江南第一猛将的念头,此刻听李靖让他对付陈正道,豪气干云的道:“元帅放心,管他黑龙还是白龙,我都能将他的龙筋给拔出来。”
李孝恭见李靖一如既往的思绪周全,面面俱到,也无顾虑,一切依言而动。
会议散去,罗士信、裴青衣随着李靖来到了城外的军营。
帅帐中裴青衣甜甜一笑,亲昵的叫道:“师公!”
李靖摇了摇手道:“不用叫的那么亲热,我并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儒者忠孝礼义,为朋友取义算不得什么过错。世间之事就是如此复杂,所占立场不同,想法思绪自不一样。在我看来,你与士信将军确实有些鲁莽,不顾自己安危。但是换而言之,你们过于在乎自己安危,畏首畏尾。得知朋友遇难,能救而不救,置身事外,就是明智理性的做法?说出来只会让人鄙夷,并非为人之道。既是无错,我又怎么会无端怪你们?只是希望你们做事能够三思而行。毕竟性命只有一条,没了就没了,作为长辈,不想见你们英年早逝而已。尤其是士信将军,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你有万夫莫敌之能,在军事上又意外很有天赋,继续成长下去,成就不亚于汉朝霍去病,成为一员让异族闻之胆寒的大将,开疆扩土。即可保我大唐安宁又能成就伟业,也能流芳后世。但若因为意外就此丧命,一切都是空谈。在你而言,事业起步,大事未成。对大唐也少了位难得的人才。古人云,不立危墙之下,亦非没有道理。”
罗士信心中顿悟,大为受教。若李靖一味的说他做的错,他反而不会认同,但是李靖从双方面来分析细说,言论得失却让他无言以对,顿觉很有道理。
李靖见罗士信认可,也适可而止,笑道:“好了,现在你们两个没事就好!怎么样,江湖上的问题解决了嘛?”
说道这里,裴青衣就是一脸的郁闷,抱怨道:“别提了,我这是让贼惦记到了。在司徒伤没有拿下之前,我可睡不好觉了。”说着他将当前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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