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从东北过来逃难的。‘九一八’北大营那枪打响前,我们就到了河南了。日本小鬼子搅合得我们实在不太平,孩子他爹因为在小鬼子的火车上吐了口痰,被小鬼子用铁锨拍晕扔进锅炉给活活烧死了。我们没处讲理,当官的不敢得罪日本人,让我们克制。我们哪里讲理去,不就是吐口痰吗?这是我们中国地土地,那大街上吐痰的不满地是呀?”
见母亲哭起来,两个孩子也哇哇大哭,围观的人也感叹摇头,不少人开始大骂小日本在中国的猖狂。
随即骂当局的无能懦弱。
汉威义愤填膺,真是感慨如今在中国地地盘上。为什么还要一忍再忍贻误战机误国。
杂乱中,露露忽然拉了汉威嚷道:“我的钱袋,我的钱袋不见了?”
四周人面面相觑,都提示露露再仔细找找。
露露拉了汉威的手说:“我就拎在手里,是一些零钱,不多,可是里面有我一副钻石耳钉。你看。珠子链还握在我手上,被人挑断了把钱袋偷去了。我只顾了听大家骂小日本。没曾留意。”
汉威的目光四处搜寻,也没个结果。
周围一个人提醒说:“这位太太,刚才你身后站地那位带眼镜地先生,一直在附和你骂小日本地,不是你先生呀?他一直贴在你身后。”
哪里还有那个眼镜先生,汉威急得跺脚,露露安慰说:“也罢了。破财免灾吧。还好丢得不多。”
“兵荒马乱,上路都要多个小心。”周围人提示说,露露尴尬地点点头。
“太太,太太要票吗?去西京地火车票。你们这次车怕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我这里有两张从黄口开来地过路车,很多人都在买这票呢。您把票给我,补我五十二元的差价,不多吧?”
一个毛头小子机灵地兜售车票。露露显出些犹豫。看了看票说:“普通车位,很拥挤吧?”
“有座位的啦。”毛头小子认真地说:“再不走就没机会了。”
“哎,小孩子,卖给我吧,我要,只有两张吗?”
忽然间围过几个人。都争了要抢买这过站车的票。
“我要了,我要了!”露露喊道,紧紧抢握着两张车票说:“我只要一张。”
另一张则立刻被人抢走。
汉威担忧地问:“姐姐,安全吗?是过路车。”
露露笑笑说:“当年吃苦的时候,闷罐车我都搭过,没关系。”
汉威送露露去站台,已经开始检票,候车室里十分拥挤,秩序全无,不知道为了什么。人拥人。人踩人乱做一团。周围人的口音多是北方人,像是逃难来投亲靠友的。
汉威提着露露地柳条箱子。却被人群冲散,远远望着露露在人群中被挤得摇摆不定的身影,汉威推开一条路费尽气力冲到露露面前,那条刚愈的腿隐隐做痛。
出来送露露姐,他自己没敢开车,怕伤腿吃不上气力。他让小黑子开车送他们来到车站,在外面等,他则进来送露露。汉威平素在乎形象,出门当然不想拄着拐杖,早就扔了拐,虽然脚下有些微瘸,但是还是一潇洒迷人的模样。尤其是穿上玉凝姐从伦敦给他买的那件名牌风衣,挂上一条丝围巾,敞穿在身上,走起来襟带飘飘的样子很是潇洒。
“小弟,你回去吧。”露露的话音才停,就被一阵人流涌动推靠到站台柱子上。
“姐姐,别说了,我送你上车。”汉威挎着露露,在人流中推开一条路,总算拉了露露上了火车,寻到露露的座位。
露露紧紧抱着箱子,有了丢钱袋地经历,变得谨慎了。
身边十分拥挤,臭汗味四处都是,哭嚷声一片。
露露身边是个满脸肥肉的汉子,露露有意向汉威靠靠,汉威也感觉到隔了露露都能闻到那个汉子打哈欠时满嘴的臭气。
别看生在杨家总挨打,但这种平民生活汉威还没怎么尝试过,车厢内气味十分难闻,露露贴靠在汉威肩头。
“小弟,你走吧。”露露目光中流露着善解人意的关切,但拥挤的人群根本不给汉威起身的机会。
不等汉威想好,车已经开动,汽笛声,铁轨压轧发出地震荡声令露露惊慌地喊:“啊,还有人没下车呢。”
“补票好咯,能上车就是福分。”旁边的汉子说。
“小弟,怎么办?连累你也下不去,这下站是哪里了?”露露探着脖子左右巡视问。
“姐姐不急,我下站下就好了。再坐回龙城。”汉威安慰道,心里也焦燥不安,如何遇到这种烦心事。去跑一趟西京无所谓,只是家里一定为他担心,不知道他为什么还不归家,尤其在如今多事之秋。
车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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