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再添些墨来。”言毕,文君华握笔的手忽然一顿。抬头的时候,对上了春分讷讷的目光,方回神知晓,谷雨早已背叛了自己,被自己逐了出去。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是谷雨负责为自己研磨,她忽然不在了,却令文君华有些不适应。
沉吟片刻,文君华冷了心,嘲讽自己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才会去稍稍想念谷雨。
春分在一旁一边磨着墨,一边凝眉嗫嚅,欲言又止。
文君华一气呵成,在宣纸上写下了一个“臻”字。眼睛盯着那个字好一会儿,方觉得自己神思紊乱了,不知不觉间,竟写下了这么一个字。稚嫩的小脸上有着微微的红晕,挥之不去。
忽地想起了云臻,亦是想起了他的那首《离别》,讲述的是一个心已不在此的人与自己离别的场景,而里面的那个他,更是丝毫不作留恋,任凭那人追逐四方。不必花心思去挽留心已不在此的人啊……心头上莫名地添上了一丝丝的惆怅。
再次抬头的时候,却看见了春分一脸难色地站在一旁,尴尬至极。
“想说什么?”文君华自白天里发生了谷雨一事之后,对房里的其余几个丫鬟都纷纷冷淡了下来。这不能怪她,她要从这一刻开始小心谨慎,步步为守,细心观察她们几个是否忠于自己。身边如果没有一个忠诚可靠的人,在这深宅大院儿里可谓寸步难行。
室内沉默了半响,终不见春分开口,文君华便自顾蘸了笔尖,准备继续埋头练字。春分面上的神色更加难堪了,她眼睁睁地看着文君华将字帖打开,翻了一页又一页。待文君华下笔准备继续行书之时,春分终于开口了:“小姐……奴婢,奴婢知道小姐心里很恼……奴婢,这谷雨,其实……”
春分性子本就木讷,不善言辞,如今,在这样紧张微妙的气氛下,她更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听到“谷雨”二字时,文君华已是微不可见地皱了眉,这时见春分说不上什么话来,便径直搁下手中的笔问道:“你想为她求情?”
“求小姐饶了谷雨这一次!”春分闻言立即放下了手里的活计,生生地在文君华的面前跪了下来!这一次,她说话倒是利索了许多。
文君华不语,只淡淡地看着春分。春分有些心急,她不停地给文君华叩头道:“谷雨,谷雨的人其实不坏……真的,小姐饶了谷雨这次吧。她老子娘是个势利眼,谷雨这次被逐了出去,只怕,只怕没得好日子过了!”
“这与我何干?”文君华对谷雨那丫头,是真的冷了心了。即便她这次是受人指使,也许有逼不得已的缘由在里头……但是,留她这样的人在身边,指不定哪日又被她反咬一口。许是曾经真的对她予以厚望,今日遭她背叛,才会将心狠厉至此吧。
低头细细地看了看春分,再思及小寒和白露,这几个都是她曾经极为满意的人儿,甚至于她已隐隐地将这几人当做是自己的心腹。没想到,中途来了谷雨这段插曲,才让她收了这心,打算要好好观察她们一阵子,才可以重新信任下去。
“小姐,小姐,您是个热血的人儿,奴婢几个是跟着小姐一块儿长大的。谷雨这次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会糊涂至此……小姐就看在谷雨好歹也跟了小姐五年的份儿上,饶了谷雨这一次吧。哪怕不让她再继续呆在毓秀院,将她调去其他地方也好,就是不要将她逐出文府啊。”
文君华忡怔,春分这丫头素来不大机灵,现却可以为了谷雨花尽心思,言语伶俐。可见,她与谷雨之间的感情是深厚真心的。只可惜,谷雨那边,兴许未必这番认为吧。恍惚间,文君华又想到了出卖自己的蓝泱……
“小姐……”春分已将额头磕得通红,文君华回身看她,因想到了蓝泱,厌恶的情绪不免上涌。只见文君华不予理会春分,径直出了房门,临行前,她头也不回地道了声:
“如果你愿意跪,就这么一直跪着好了。”
闻言,春分的心一寒,瘫坐在地上,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了下来。
文君华走后,小寒方从耳房出来,她满脸恼怒地看向春分:“那贱人忘恩负义,你还为她求情作甚?她素日待你亲厚不错,难道小姐就亏了你了么?你竟然胳膊肘往外拐!”经过白天一事之后,小寒早已将谷雨当成了外人来看待。
春分没有回答小寒的问题,只坐在地上伤心抽泣着,小寒在原地气得跺脚,本欲出门跟上文君华的,但是再看门外,哪里还有文君华的一丝影子?担忧的情绪浮上心头,已经入夜了,小姐该是去了哪儿?
这厢,文君华独自一人在园子里散步,心绪微乱。放眼望去,整个文府笼罩在一层朦胧的灯雾中,看似江南三月下的丝丝细雨一般。影影灼灼间,一个个忙碌的身影穿梭于各处,唯她,找不到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这里很大,却没有一丝净地,是属于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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