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的话很不客气,更确切的说,应该是难听且不留一丝情面。
可面对近乎挑衅的言语,赵太太却不能反驳什么。没办法,谁让人家李大太太摆出一副自己人的模样,“推心置腹”的和她说心里话呢。
“咳,李大太太何出此言?”
轻咳了两声,赵太太极力压下心底的那丝不悦,扯了扯嘴角强笑道。
“赵太太,府上真的没有遇到什么难处?”
李大太太还是没有正面回答问题,继续追问着。
“没有,托您的福,我们赵家一切安好!”赵太太脸色阴郁,从齿缝里挤出硬邦邦的一句话,手上的念珠险些被她揪扯断掉。
“那……”崔氏闻言,皱着眉头,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李大太太,难到您听了什么关于我们赵家的谣言?”赵太太很看不惯崔氏那副装模作样的神态,不冷不热的说道,“刚才您不是还说嘛,咱们是亲家,如果您听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千万不要瞒着咱们!”
“这……”崔氏欲言又止的看了看赵太太,见她满脸的坚持,便无声的叹口气,伸出右手微微向后摆了摆。
站在崔氏身后的一个穿着体面的婆子,见到主人的手势,连忙弯腰从身侧抱起一个一尺见方的红漆雕花木盒,小心的放在崔氏近旁的小几上。
“吧嗒!”
崔氏打开木盒的铜质锁扣,把盒盖完全敞开,并把开口处转向赵太太的方向,身后的婆子伸手把木盒微微抬起,与桌面成坡度的斜立起木盒,让赵太太可以清楚的看到盒子里面的东西。
“这?这是什么?”
赵太太对崔氏已经有了反感,更见不得她故作玄虚的模样。只是,当她的目光落到敞开的木盒时,还是吃了一惊,有些征楞的看向崔氏。
“唉,别说您吃惊,就是我看到这些东西时,也吃了一大惊呢,”崔氏很满意赵太太的反应,她故意叹气出声,随手从盒子里捻起一件东西,举在身前,“赵太太,您可知此物有什么来历吗?”
“厄?看着有些眼熟,仿佛是仿着内府的样式打造的镯子吧?”
眼前金光一闪,赵太太定睛一看,发现李大太太食指和拇指间捏着的是一支白玉镶金玉镯,玉分作三段,每段两头部都用金花铰链相联,可以开启,扣合后又是一个浑圆的整体,金花赤金、白玉剔透,在阳光的透射下显得格外的雍容华贵。
“呵呵,赵太太好眼力,”崔氏赞许的点点头,毫不吝啬的夸奖道。
只是接下来的话,让赵太太有些难堪起来。
赵太太听到崔氏的夸奖,阴沉的脸色刚刚转晴,耳边又传来崔氏的声音:
“这件白玉镶金玉镯乃圣德太后生前所用之物,三十年前赐给我家婆母李老太太,后来李家大姑太太出嫁时,老太太又把这件镯子当做给女儿的嫁妆,万分郑重的交给了大姑太太,也就是太原王家的李太太——”
赵太太听到这里,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双眼直直的看着崔氏,企图在崔氏平静的脸上瞧出什么端倪。
“……只是,赵太太,”崔氏并没有在意赵太太的盯视,她把镯子抬高放在眼前,带着一丝质问的语气:“您可知这件镯子,我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赵太太张了张嘴,正要说“不知道”。但崔氏并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冷冰冰的说出答案:
“当铺!唉,堂堂太后的御赐之物居然出现在当铺里!哼,堂堂首富赵家二少奶奶居然连压箱底的嫁妆都典当了,而且还是死当!”
“轰~~”
赵太太已经意识到崔氏的目的,霍地一下,全身的血气直冲向脸颊,保养得当的脸涨得通红。
“还有,赵太太,您可知此物为何物?”
崔氏根本没有去看赵太太的反应,而是自顾自的放下镯子,又从木盒里摸起一件首饰。
这是一支嵌五彩琉璃的团花金钿,造型逼真,工艺精湛。整朵金花约直径两寸,用赤金打造,花瓣舒展,充当花心的五彩琉璃更是色泽圆润、流光溢彩。见到如此精美华丽的金钿,就算是再不懂行的,也知道它价值不菲。
“还有,这一件,您可知道它的来历?”
接下来的时间里,崔氏就像入了魔一般,放下一件又拿起另一件,几乎要把整个木盒里数十件珠宝首饰讲解了一个遍。
半个时辰过去了,崔氏爱惜的捻起最后一件首饰,目光复杂的端详了半晌,缓缓的问道:“这是最后一件,赵太太,您可知道它出自哪里?”
不知道!此刻的赵太太额上已经见了汗,虽然她知道儿媳妇被院子里的妾室挟制,变卖了不少首饰家当,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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