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这样的女客很多,虽然大家对卫生巾的好处还没有什么亲身体会,但免费的东西,大家还是喜欢的,有便宜不占那不就是傻子?
如果说火柴的流行是可以放在明面上说道的事儿,那么一种叫做卫生巾的小布片儿却是悄悄的在京城的女人堆里流行开来。
很多人或许并不知道这种东西的存在,但是京城的很多杂货铺、绸缎庄甚至胭脂铺都忽然发觉,自家的客人竟然比往常少了一大半,而且经过打听才知道,店里的很多熟客,宁肯多跑两条街,都会跑到赵记旗下的铺子买东西。
从日用杂货到绸缎棉布再到胭脂水粉,但凡是关系到女人的生意,或者由女人做主的生意,都受到了非常大的影响。
见到这种情况,很多掌柜的纷纷跑去找自己的东家想办法,而他们身后的大东家听了这话,才忍不住想起崔长贵的那番言论。
又是赵记茶楼的二楼雅间,几个华衣男子沉闷的坐在位子上,整个房间里,没有人说话,唯有悉悉索索动来动去的衣服摩擦声。
“唉,真是没想到,这小小的火柴竟能如此神奇,生生将我们店里的生意抢走了一大半。”
说话的是个白白胖胖的中年男子,他家主要是经营胭脂水粉的,祖传的买卖,在京城也算是老字号,提起红fen轩的香脂,连宫里的贵人都喜欢。
上次来茶楼的时候,他更是没有出声。因为据他所知,王七娘并没有涉足过胭脂水粉这个行业,而那个火柴跟他也毫不搭界,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他乐得听大家抱怨加嘲讽。
可这回,唉,这叫神马事儿,堂堂红fen轩的胭脂竟然被仅值五文钱的火柴打败,别说他自己不相信,说出去别人也当他说笑话呢。
“可不是,就连我家的几个管事婆子,也整天夸赵记的东西好,好、好个屁,好悬没把咱们的买卖挤垮了呢。”
其他的人见终于有人开了口,也纷纷七嘴八舌的响应起来,个个怨气十足,相互倒起了苦水。
“不行,咱们不能让她这么折腾。崔老爷,后天不就是任职大会了吗,咱们大家提前商量好,在大会那天让王七娘把火柴的买卖让出来。”
抱怨了大半天,众人总算有了结论,纷纷把目光投向正位上一言未发的崔长贵,等他最后拍板儿。
“哼,”崔长贵听了众人的议论和结论后,冷冷哼了一记,反问道:“你们真的想要这个火柴生意?烟草的生意不做了?”
说实话,当初崔长贵提出用旧例为难新会长,一来是打压王七娘母子的气焰,二来则是为了争夺卷烟生意。
石记烟草专卖店的火爆,崔长贵早就看在眼里,更时时记挂在心上,他不止一次的出招想在烟草上分一杯羹,可让他纠结的是,石记的身后竟然站着李靖天和王七娘两口子,这一个是侠客盟一个是天字号儒商,中间还有个国公府,不管他动用哪方面的能量,也不能挟制人家。
弄到最后,崔长贵只能眼巴巴看着人家石三少爷抱着摇钱树优哉游哉的圈钱。
这回好巧不巧的让王七娘的儿子夺得会长之位,从得到消息的那天起,崔长贵就开始琢磨,能不能用旧例逼着王七娘把烟草生意贡献出来。经过他的一番运作和串联,大部分的天字号和地字号儒商都同意了他的提议,也准备在任职大会那天好好为难为难这对母子。
一切都进行的非常顺利,可谁知道,竟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了岔子。
崔长贵细长的双眸冷冷的扫过众人,见大家神色各异,但眼底已经有了松动,他暗地里忍不住着急,只好出言恐吓道:“还有,你们真以为是火柴抢了你们的买卖?哼,肤浅”
“哦,对了,我听家里的女人说过,好像王七娘还弄出一个什么巾,听说是专门给女人设计的,难不成是这个东西抢了咱们的买卖?”
“唔,那就让她把这个交出来。”
“没错,咱们不能让她挤兑的连祖业都丢了。”
“对,就这样办。”
众人又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基本上说什么的都有,却没有一个提及崔长贵最关注的烟草。
看着在座几个人的模样,崔长贵在心底幽幽叹了口气,至此,他才恍然明白,王七娘弄这些小玩意儿根本就不是为了挣钱,而是用来做障眼法……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他甚至可以想象到那个女人得意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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