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妹妹随意哈”
王绮芳听得出人家口气里的嫌弃,她无所谓的笑了笑,坐在炕边,也顾不得净手,便抄起筷子吃了起来。
王玖芳嫌炕上的褥子太过陈旧,根本不想坐,便站在屋子里,装作无意的四处踅摸着。
当她的目光接触到王绮芳毫无礼仪的用餐时,嘴角忍不住的直抽抽,慌忙将视线挪到一边,心里暗道,啧啧,她这位姐姐好说歹说也是王家的女儿、赵家的儿媳,即使如今成了弃妇,也不该如此粗鄙吧,简直比她们王家的管事婆子都不如呀。
“姐姐,屋子里还缺什么吗?缺什么一定要跟母亲讲,虽然现在母亲被三婶压着有太多的限制,但对于姐姐的要求,她一定会想办法给姐姐办到的。”
转了好一会儿,终于等到王绮芳将碗里的饭粒咽尽,王玖芳这才拿帕子掩着鼻端,亲昵的说道。
“恩恩,我知道,母亲对我很好。”王绮芳拿了条半旧不新的帕子,擦了擦嘴边的油渍和米粒,听了王玖芳的话,不解的问道,“噫?妹妹说母亲被三婶压着?这是怎么回事?母亲不是一直主持着家里的中馈吗?而且族里的人都知道,母亲最是个贤良淑德的人,更是个管理内宅的能人,连我婆婆,哦不,是赵太太都夸母亲是个贤惠的女人呢。”
王绮芳闻言,连忙帮郑氏说好话,难为她第一次在王家人面前,如此流利的说完这么一大堆话。
当然,她这个神情在王玖芳看来,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这个傻姐姐对母亲少一分戒心,她们的计划成功的几率才会越大。
“唉,姐姐有所不知呀”
王玖芳好容易说服自己,挨着半边屁股坐在又破又潮的褥子上,装模作样的说道,“这个三婶呀,向来看不起咱们的母亲……”
不得不说,王玖芳搬弄是非的本事还是挺大的,王绮芳心说话,如果不是她提前得知了王家的种种恩怨,如今听了王玖芳近乎泣血的诉说,一定会听信她的话,认为三婶小郑氏仗着娘家出身高、婆婆又偏宠,处处欺压、为难自己的大嫂。
只可惜,王玖芳的故事讲得好,却耐不得王绮芳对整件事早就弄得明明白白,绝不会上了她的当。
不过,眼前她扮演的是个没有心机的软弱木小姐,如今听到有人这么欺压她的嫡母,她自然不能不有所表示,只见王绮芳皱着眉头,不高兴的说道,“三婶怎么能这样呢,母亲是她的大嫂,按理她应该尊敬大嫂的呀。即使母亲做得有什么疏忽,她也应该及时提醒,怎么能——”
“可不是嘛,俗话说长嫂如母,虽然老太太健在,可母亲对三叔一向非常好。当初他娶三婶的时候,母亲还特意从自己的陪嫁里挑了不少东西送给三叔当聘礼呢。”
王玖芳低着头,手里的帕子不停的揉搓着,脸上也是一副很为母亲鸣不平的表情。
哼,是我的嫁妆吧?
王绮芳也低着头,眼里闪过一抹嘲讽,心道,怎么,这么快就步入正题了?
“噫?姐姐,您这是什么?”
王玖芳等了半天,还是不见王绮芳有所表示,她难免有些着急,干脆自己指着王绮芳身后炕柜上半敞着盒盖的首饰匣子问道。
“哦,这是我的首饰,”王绮芳忙抬起头,顺着王玖芳的视线看过去,她见王玖芳似乎对自己的首饰匣子很感兴趣,便起身将匣子抱过来。
小桌上的碗筷,也早就被人收拾干净,王绮芳将匣子放在小桌上,打开盒子,“妹妹,请看”
“呀?这花钿是赤金的吧?上面镶嵌的可是五彩琉璃?”
王玖芳捻起盒子最上面的那支嵌五彩琉璃团花金钿,脸上满是炽烈的神情,无比爱惜的抚摸着花钿上的细纹。
“当然,九小姐,这个金钿可是我们七娘的生母留给她的嫁妆,更是大周皇宫内府的精品,市面上花多少钱都买不到的宝贝呢。”
这边,赵嬷嬷已经吃完饭,听到屋里提起了什么收拾,担心王玖芳趁机占七娘的便宜,连忙赶了过来。
“真漂亮,”王玖芳当然听得出赵嬷嬷的言下之意,不过,她根本没有理这个话茬,而是很喜欢的拿着金钿在自己的发鬓上比划来比划去,最后,她终于找到个合适的位置簪了下去,歪着头,笑着问王绮芳,“姐姐,好看吗?”
“好、好看”
王绮芳一看到赵嬷嬷,似乎又有些胆怯,她喏喏的说道。
“呵呵,我也觉得好看呢,姐姐,下个月初六是卢府一年一度的赏梅宴,我一直没有合适的首饰,不如您把这个簪子借给我带带吧。放心,姐姐,我不是要您的,我是借,等赏梅宴结束了,我就还给您”
ps:厄,谢谢迷love迭 亲的提醒,某萨真是大迷糊,连这个错误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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