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恩大德,老奴这闺女得老夫人恩典好不容易成了良民,如何能再次卖身做奴才?”
习妈妈话音未落,彩云也纳过闷来,这就是三少夫人为何要帮她了?前提是她和儿子卖身为奴?她不敢置信的望着皇甫惜歌。说什么恩赐,都是假的。若没所图,哪个主子会帮个下人办事儿?何况她又是已经脱了籍的与萧府无关的外人?
皇甫惜歌轻描淡写的问:“做我平康郡主的奴才很委屈么?至少从今后再没人敢轻易欺负你们母子了吧?”
她是这般说,习妈妈母女俩却无论如何难以接受。她又不缺奴才,为何偏偏以替她们出头为由逼着彩云娘儿俩卖身?若真心关照,不卖身不也一样?还真是身份越高贵为人越冷清呢,一点也不肯相让。因此习妈妈母女俩半晌不言语。
老夫人偎在炕上也不吭声,时不时端起茶喝上一口半口,仿佛这一切与她无关,听不到也看不见。皇甫惜歌也不知道老夫人听懂了没,若听懂了又懂了多少。
孙妈妈起初也被三少夫人那‘卖身契’的话惊呆了,这可是逼良民为奴啊。银铛儿当初之所以求老夫人给彩云脱籍,不就是为了给外孙辈个良民身份?可又听了后来这句,她有些明白了。
于是她贴近了习妈妈低声说了两句。习妈妈先是满脸怀疑,然后便点头继而露出笑容。执了彩云的手再次跪下:“老奴真是个不懂事的,老奴谢过三少夫人了,老奴叫彩云这便给您签卖身契。”
彩云挣脱了习妈**手,愤怒也挂上眉梢眼角,整张脸看起来凄苦又狰狞,“我不卖身,我儿子更不卖身!”
皇甫惜歌不理这茬儿:“孙妈妈,帮我去瞧一眼时辰,时候儿不早了吧?习妈妈领着彩云先下去吧,想明白了再谈也不迟。一是不能耽误老夫人用晚饭,何况今儿晚上是给三少爷摆酒贺喜呢。”
习妈妈有了孙妈妈方才附在耳边那几句话垫底儿,也不甚急切了,便起来想拽彩云随她回去,又强按着倔牛般的彩云给老夫人三少夫人施礼告退。再不退下,保不齐这闺女又说出来什么不好听的话,还是回去开解了再说吧。
皇甫惜歌说不清心头什么滋味。怪不得老夫人午后哭成那般样子,方才这简短的碰撞,更令她瞧清了女儿命不值钱。需要为父亲兄弟牺牲时,都不用洗净,直接扔到祭台上去了。
想到这儿,她瞬间就改了初衷。习妈妈若也是个糊涂人,与彩云一样不拿女儿家当人看,收买她的心有何用。不过是个区区奴才而已,难不成她还敢给自己下绊子么。
于是她更加可怜起彩云那个被卖的女儿来。便请孙妈妈先去找习妈妈娘儿俩问清那孩子姓名年龄以及容貌,再去帮她给穿堂里的璎珞传个话,让璎珞赶紧回去找吴妈妈跑趟郡主府,叫阿四带着那边府里的几个侍卫无论如何都得将那孩子找回来,哪怕掘地三尺在所不惜。
彩云可以为了保住儿子的良民身份丢掉女儿不管,她不能。何况那无赖也许转眼便会打上门来要人,彩云若因此又丢了儿子,那是她咎由自取。
老夫人旁观着她嘱咐完孙妈妈,便招手喊她炕上坐:“这一下午忙坏了吧,快坐着喝点茶。也别往心里去,奴才终归是奴才,心思慢想不通也是理所应当。等火候差不多了,该点化还是得点化啊。”
皇甫惜歌脸一红。让老夫人这么一说,自己方才试探彩云能不能为了女儿舍弃儿子的良民身份,有话又不直说是有些过分了。
不要说在平民家里,就是无上尊贵的公主,不也得随时准备好为父兄牺牲一切?就算想与这个世俗挑战,也得看自己的力量够不够不是?
不忿世俗便拿彩云的重男轻女撒气,又抻着假装不帮忙叫她回去想清楚,确实太小性儿了些。闺女被卖到了那地方…彩云回去还不定怎么揪心呢。
她又问自己:就算彩云真的不愿舍弃儿子,自己能不帮忙吗?回答是不能。就算不为彩云母子三人也不为习妈妈,还得为萧家着想。真被无赖找上门来,又不能当场打死他了事,可若容他四处张扬去,萧家的脸面可禁不住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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