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林氏端坐一旁,摆出了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却是短短几句夸张的话便将皇甫惜歌再次摆到风口浪尖上。
“惜儿啊,不是我做长辈的说你不是。三郎忙成这样,你也得学着打点他的饭食了。三郎可是咱们老夫人的命根子,夫君身体累垮了,首当其冲的便是你啊!”
“大老爷午饭时若是不回来,我都会下厨亲自煲了汤水,再打点好饭菜热热的叫小厮送去。虽说咱们萧府也有几家酒楼,哪有自家的吃食吃着舒心?这不,我头出来前已经煲上菱角猪骨汤了,只等晌午送去呢。”
她先数落皇甫惜歌不够贤惠不疼夫君,又说了萧三郎是老夫人命根子这话,这不是将老夫人都捎带上了、要令其他两房对老夫人与萧三郎小两口儿暗恨?
老夫人却像没听见似的。在平时,萧林氏若敢说出这话来,早就挨了她一顿臭骂了---你少在我眼前挑拨离间。
如今她只想听听皇甫惜歌如何应对,二夫人也与儿媳李秀媛相视低笑不语。三夫人和水雅琳却被气了个够呛。原来这满府里只有你大夫人一人贤惠,知道惦记老爷;老夫人也只有萧三郎一个孙子?
皇甫惜歌微笑了。我本不欲与你一般见识,毕竟你是长辈不是?可你若上赶着送上门来,我若装傻,你岂不认为我真傻?
“想必大夫人辛苦煲了汤后,从来不舍得自己喝上一碗半碗吧?这便是常说的贤良淑德了吧,惜儿得好好与您学学。”先捧一捧。
不等萧林氏继续洋洋自得,皇甫惜歌话音一转:“今儿这菱角猪骨汤,大夫人倒该先尝上一尝,省得公爹他老人家喝罢后喊肚子痛。”
萧老夫人猛抬头,双眼精光四射的望向萧林氏。萧林氏有些慌,这丫头这话什么意思?老夫人为何这般看我?
“祖母与夫人们若是不信,大可找个大夫来问问。菱角与猪骨猪肉可是犯冲的呢,十个人吃了必有九个喊肚子疼。”皇甫惜歌能知道这些,还真得益于年初在洛府住那一段。
她这菱角与猪骨犯冲的话一讲出来,萧林氏大惊,“这不可能。我进门儿十几年了,可没少做这个汤,大老爷怎么从来都没说过喝了不舒服?”
皇甫惜歌无奈。在家时,可没人教过她如何斗婆母斗妯娌,嘱咐的大多是如何防备妾室一类的话呢。于是她低头不再言语。老夫人若真是心头儿有数,何必她再添油加醋。
萧林氏却摆出一付不依不饶的架势:“三郎媳妇将这话说清楚了才好,否则不是哪个都以为我不安好心了么?”
皇甫惜歌抬脸,有些惶恐的望了望她,又求助般望向老夫人。嘴唇只是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
老夫人冷笑了一声,“你还叫惜儿如何说清楚?难道方才说得还不够清楚么?你是想叫我请了大夫来,当众说给你听?”
真真是给脸不要了!老夫人暗骂。拿着错处当美事儿,四处喊也就罢了,如今被人提醒了,怎么还知错不改反倒追究上提醒的人了?
若说这萧林氏有心害大老爷,还真不大可能,谁做了坏事儿还特地拿出来给别人抓把柄呢。可她若是聪明的,便该离了这里就去找大夫问过,往后莫再做这个吃食就好。到底是小户出身,心里缺根弦儿啊。
听了老夫人的训斥,萧林氏犹如吹鼓了的鸭子被扎了一刀,瞬间泄了气。忙起身跪到老夫人跟前解释,说儿媳不懂事险些害了大老爷,往后必不敢再犯。呆一会儿回去后,定会找了大夫来教导,以免再犯食物相克的错儿。
萧林氏嘴上如此说,心头却万般忐忑。这汤做了有多少年,大老爷便喝了多少年,为何没有症状?那丫头又不像个说谎的啊。
是了,那丫头只说十个喝了九个喊疼,并没说个个都逃不脱。想必大老爷便是个例外的,只因身子骨强壮肠胃好。每年四五月份吃鱼脍,可是数大老爷能吃呢。
萧林氏在这事儿上安了心,便一心等着老夫人发话责罚。老夫人不耐烦的摆手:“还不赶紧起来,喊丫头们回去告诉声,将那汤扔了去?”
二夫人忙起身过来搀扶萧林氏:“这地冷硬,大嫂快快起来吧。娘既然发了话,那汤还真是该赶紧扔了,大老爷喝罢汤没什么不舒服,可不敢保证别人喝了一样没事啊。”
“若是六郎不凑巧也喝了那汤,大嫂岂不是得心疼坏了?”
萧林氏身子一滞。虽说这话也是连敲带打的,六郎却实实在在是她的心尖子。煲了这么多年的汤水了,自然也没少了六郎的份儿,为何六郎也没事儿?
老夫人麦芒样的目光又盯了过来。萧林氏满身不自在、甚至有些疼痛。看来真的得问问大夫了。若大夫说那两样食材并不相克,再来与这皇甫惜歌算总账。
“大嫂真是个有福气的,大老爷和六郎都长了一付铁打的肠胃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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