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夫人院儿里用晚饭真是个难熬的苦差事。个个目光如炬的盯在你脸上,任是山珍海味也如同嚼蜡般。
晚饭用罢,老夫人提了个话头儿:“三郎啊,你们小两口儿可商量好了,惜儿回去住对月的事儿?”
萧孟朗忙恭谨笑回:“禀祖母,孙儿这几日正在抓紧对账盘货,打算手头上的事儿轻松了、便陪惜儿一同回去。”
皇甫惜歌有些惊讶,却仍然低头听着。老夫人也觉得这事儿不可思议,住对月儿第一天,新姑爷就随着一起回去?按说该是媳妇一人先走,新姑爷想媳妇、等三五天去接才对。若是接的时候岳家挽留得很,一起住上两天倒无可厚非。
“今儿午后,安郡王差人送的信到了。他正在回京的路上,想必最迟后日便能到殷州。”萧孟朗不想多说什么。既是海上有消息了,他身为谨亲王府的女婿,便是该尽些心力的。
三郎迎娶郡主那日,安郡王前来送亲,对海上搜寻之事并未遮掩,还与大老爷在酒桌上谈过。因此萧家上下多少都知道些,萧老夫人自然也是心头有数。
午后又有人来报,说是表姑娘说的,当初与谨亲王和二公子一起遇难的上官家公子,如今正在宁州刘家。三少夫人也听说了,当时就有些扛不住了。
看来是三郎岳家这大事有了眉目,萧老夫人心底暗想道。既是如此,三郎尽尽微薄之力也是应该。
便笑着应了萧孟朗的话:“那你就抓紧打理手上堆着的差事。安郡王能如此看重你,家里的大事都与你一起商量,别叫他失望。”
“我看惜儿神色也不大爽快,必也是惦记着这事儿。听祖母的话,这几日好好歇着,连早上请安都不必来了。养好精神与三郎一起回京城去,好好与你们大哥商量下一步的事儿才好。这么大的事儿,可马虎不得!”
皇甫惜歌听了萧三郎的话,又见老夫人这么说,心底涌出些微感动。对于她自己来说,父兄之事当然重要,萧家人若也一样在意,除了面子还有情份吧。
那会儿还埋怨大哥为何不提早与她说上官恪之事,这时才想起来自己已是萧家妇,大哥来信和萧孟朗商量才是正途啊。
老夫人既免了她这几日的请安,话里话外又给另外几个人听了---人家那是担心父兄之事,哪里有你们想得那么腌臜。
皇甫惜歌忙起身谢过老夫人,“倒叫祖母忧心了,是惜儿不懂事。听远馨表妹说完那事,惜儿可是折磨了自己一下午呢,就是不敢来求助老祖宗。”
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笑道:“您瞧瞧,这脸蛋儿都憔悴了。如今见您和三少爷都将惜儿娘家的家事放到心上,惜儿还有何好担忧的。惜儿少不得背靠大树好乘凉了。”
“嗯,若是真感激你老祖母,就将那西洋巧克力再给我送来些?”老夫人打趣道,“那玩意儿还真是怪,乍一尝吧,苦了吧唧的苦死个人儿,多咂摸咂摸,倒是品出味儿来了。”
皇甫惜歌惊奇道:“祖母不嫌弃?原来有人尝了,总骂惜儿是恶作剧的,惜儿都没敢给人送那个呢,只给了祖母些。”
“那个不就像过日子?只要用心品味了,先苦后甜又何妨。”老夫人笑道,又听皇甫惜歌趴她耳边说,连皇帝都为那巧克力骂了她一顿,不由得抚胸大笑起来。
时候不早,众人又陪着老夫人闲聊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去。萧孟朗坐上车也不商量,便将他那宽大又温暖的手掌盖过来,将皇甫惜歌的手握了一路。虽未说一句话,皇甫惜歌却觉得午后的虚弱与六神无主统统被赶跑,满身都暖洋洋的。
至于上官恪,别人如何想随她们去吧,只要萧孟朗不在意。只是这嫁进萧家门儿后的第一次宴请,便被搞砸了,刘远馨若是暂时不走,真得好好与她算算账。皇甫惜歌又是一股怒气上头。
“表妹她不懂事,莫与她一般见识。今儿这样挺好,左右流苏替你教训过她了,丫头都能做的事,何必自己强出头?”头下车前,萧孟朗说了句话。
皇甫惜歌掩了口笑,并不吭身。这些丫头啊,怎么什么事儿都与他讲?怕自己不屑于解释上官恪之事令他误会?
流苏见三少爷携了主子的手进来,便冲花黄挤眼。皇甫惜歌见状狠狠瞪着她,吓得她忙往花黄身后闪,只露出半个头来:“三少爷快劝劝三少夫人,莫叫她惩罚奴婢才好。”
萧孟朗假装沉脸道:“你这丫头的意思,是你们主子不辨好坏?”
两个丫头小心瞧了瞧主子的脸色,便与她们主子一同吃吃笑起来。皇甫惜歌笑罢:“爷回来的路上便替你们求情了呢,我若是再不领情,岂不是逼你们反水?”
萧孟朗说的是。丫头都做得的事儿,何必亲躬失了身份。流苏训斥刘远馨时话说得好,先不管那上官恪是死是活,你的婚姻你若能做主,便去请媒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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