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大红新郎喜服的萧孟朗被院门口的婆子们扶了进来,步伐有些趔趄,却还一边走一边道:“妈妈们不用扶我,院门儿还没人守呢,快快去吧,等明儿再打赏啊。”
流苏忙上前给那俩婆子每人塞了两颗银瓜子,又和琉璃一人一边接替了那婆子的搀扶,半拖半拽将自家姑爷扶进内室。
次间里的姑姑们和叶妈妈见三少爷回来了,已是匆忙告退。新房里便只剩萧孟朗、皇甫惜歌和流苏琉璃两个丫头。
萧孟朗抬眼瞧了瞧周围,收了方才进门时醉醺醺的样子,除了脸色红些再无一点醉态。接着与皇甫惜歌的目光对到了一起。
“是你!?”皇甫惜歌惊道。而萧孟朗也同时喊出:“真是你?”
流苏与琉璃愕然。这对新人演的是哪一出儿?之前喝合卺酒的时候不是已经见过了吗,怎么这又大惊小怪起来?到底是哪一个喝多了?
萧孟朗指着皇甫惜歌道:“哦,你当初是来踩盘的是不是?”
“爷说的是哪里话?我又不是杂耍班子里的,踩什么盘子顶什么碗儿?”皇甫惜歌板着脸说。
萧孟朗笑得直摇头,“还说你见多识广不逊男儿呢,连踩盘都不懂。”
皇甫惜歌佯怒:“只恨我大哥当时怎么没拿那鱼盘子摔你,爱踩也罢爱顶也罢随你去。”
萧孟朗站起,摸出两锭银子递给流苏与琉璃:“初次见面,本少爷赏的。”
两个丫头瞪眼看着姑爷手上托着的银子,打死也不敢上前接。那可是每锭五两的元宝啊。何况方才姑爷与主子的对话听得两人一头雾水,到现在还糊涂得要命,哪儿还敢接这个似醉非醉的姑爷的赏?
“不接?不接也成,不接也得给我打水伺候沐浴啊。”萧孟朗收回托着银子的手。
皇甫惜歌忙喊道:“你们俩还不快谢过爷的赏,赶紧去个人吩咐小厨房给爷烧热水。”
琉璃忙上前抓住萧孟朗往回缩的胳膊:“奴婢琉璃谢过姑爷、不是,谢过三少爷的赏。奴婢这就给您要热水去。”
说罢硬抠出他手心里的银子,递给流苏一锭自己留了一锭,屈了下膝扭头便跑。一边跑一边叨咕道,敢情之前白替主子担心了,这两人分明早就见过的。
萧孟朗揉了揉手指,呲牙咧嘴道:“你的丫头怎么都和你一样?个顶个的彪悍无比。这手劲儿真是大,掰得我生疼。”
皇甫惜歌不理他,只顾蒙头发笑。怪不得纳征那天大哥说大婚之前不许再见面了,搞得自己稀里糊涂。原来他准以为在赏云楼那次是萧孟朗和自己私下相约的。
慢半拍的流苏也纳过闷儿来,原来这两口子真的早就见过面啊。又见姑爷不像外人说的那般冷清,心里一颗大石落地。
又陪着笑对萧孟朗道:“三少爷您不知道,刚才那琉璃是三少奶奶身边管钱财的,比哪个丫头都爱财。因此接您的打赏劲儿大了些。”
萧孟朗哈哈笑了两声,“嗯,平康郡主身边都是人才,小人甘拜下风。”
纳征礼那天又见皇甫竞,萧孟朗便暗叫不好。赏云楼那扮了男装的女子,是安郡王的妻妾?不该啊。或者就是与自己定下婚约的郡主皇甫惜歌,安郡王的妹子?
直到皇甫竞没有责怪却带着坏笑的目光看过来,萧孟朗安了心。那女子必是自己的未婚妻皇甫惜歌了。其实也怪他没深想,那皇甫惜歌当初打着洛府族亲的旗号混在赏云楼,洛府不就是她的外祖家吗?
这女子行事还真是离经叛道。已经被皇太后懿旨赐婚的待嫁女儿了,不老老实实回京城谨亲王府备嫁,还换了男装在异乡四处流连。也不怪他在谨亲王府见到安郡王伊始也没敢往她身上想,甚至还以为她是安郡王的宠妾。
小厨房的热水打后房门送进净室,白梅和绿萼两人也随着进来,打开衣柜取出萧孟朗的换洗衣物放到床上。又说三少爷沐浴不用人贴身伺候,给三少奶奶道了晚安便退下了。
看样子当初叶妈妈说什么煮醒酒汤不过是个说辞,萧孟朗身边伺候的都知道他有些酒量用不上那玩意儿。这两人都来给他取贴身衣物了,也没有半碗的汤端来啊。
趁着萧孟朗拿了换洗衣裳去沐浴的空儿,流苏低声问自家主子:“可用奴婢在次间儿上夜?”
皇甫惜歌脸红红的:“没人上夜的话,难不成要我伺候他喝水起夜么?”
这家伙挑了盖头喝合卺酒的时候没认出自己来,是不是当时脸上的妆容实在太浓艳了?自己没认出他来倒是情有可缘,当时压根儿便没抬眼。
皇甫惜歌哪里想到萧孟朗自打今日又见过皇甫竞便早就知道她是谁了。挑盖头时若当众叫出来,岂不是对她的名声有碍?
流苏见主子低头想事儿的样子,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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