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笑过后,招手喊那撅着嘴站在一旁的墨儿。
墨儿红了脸:“郡……公子,又这么喊人家!”
皇甫惜歌先是笑看墨儿尴尬的样子,转瞬却又没了笑容,眯了眼低沉的说道:“再过上三五个月,你就算想我时不时这么带你出来,时不时喊你一声小墨墨,也是不能够了。”
墨儿听了主子这话,红透了的脸瞬间变得青白,“公子,奴…奴才求了这么久,您都不愿带上奴才吗?”
皇甫惜歌摇了摇头叹道:“到那时,我自己个儿过成什么样还说不准,哪儿顾得了你?你还是留在京城府里吧,有你干娘照应着,我也放心。”
见她还要辩驳,皇甫惜歌忙用眼神示意还有旁人,墨儿赶紧闭了嘴,眼泪却在眼眶里团团的打转。
皇甫惜歌又叹了口气,就势推了杯盏扔了筷子。墨儿见状扯着袖子擦了泪,“奴才去喊小二儿给您上些主食可好?”
“不必了,吃不下。”皇甫惜歌低声道。
不想那蓝衫公子在那厢开了口,“在下瞧着公子喝的是青梅酒,那酒很是开胃提神,实在不宜酒后空腹。这家酒楼秘制的鸡丝馄饨甚好,又有为了端午特制的八宝粽,公子不妨尝上一尝。”
皇甫惜歌愣了愣,抬眼望过去,只见那公子温文的笑着如同和熙的春风般,话语虽柔和却令人难以拒绝。不由得点了点头,“好,就按兄台说的,每样来上两份尝尝。兄台若不嫌弃,可否陪小弟一同用些?”
说罢不等那公子应答,扭头道:“墨儿,下楼告诉小二儿,鸡丝馄饨、八宝粽各来三份儿。”
又抬眼询问蓝衫公子:“兄台可还要加些酒菜?让我这小厮一同要了便可,算在小弟账上。”
墨儿脸色大变,看了看自家主子,又望了望那公子,很是不放心将主子和一个陌生人留在这楼上。
“你又忘了我说的。我还能自在多久?”皇甫惜歌对着墨儿板起脸,捡起桌上的筷子举起便欲敲过来。
墨儿一缩肩,讪讪的高举双手掩住脸笑着:“奴才这就去还不成。”
皇甫惜歌转怒为笑,“那还不快去!你给我直苗苗的立好了,缩肩拱背像什么样子?”
蓝衫公子玩味的看着这主仆俩斗法,笑罢方才开口道:“在下谢过公子盛情。请公子恕过在下冒昧,方才并不是有意听公子说话。”
“公子似乎不是本地人吧?不如让在下做东请公子品些本地特色小食。一来谢过公子让座之情,二来在下也好略尽地主之谊。”
又温和的望向那叫做墨儿的小厮,“劳烦小哥儿走到楼梯口处喊小二儿上来便好。”
墨儿正愁该不该将主子单独留在楼上和这陌生公子相处,闻听此言忙笑着应了,几步便跑到楼梯口高呼小二儿。
待小二儿闻声上来,蓝衫公子已经弃了自己桌上的酒菜坐到皇甫惜歌桌旁,“将那新捕捞的江团选条肥嫩的清蒸了,再捡其它鲜活的或鲥鱼或白鲩,鲈鱼也勉强了,拼个水晶脍,蘸料就要一碟芥辣醋酱,一碟白梅金齑。”
“再将那腐皮包子、八宝粽、水晶虾饺、蜂蜜木樨糕各上一份,鸡丝馄饨煮三碗。对了,上好的阳羡雪芽沏上一壶来。”
吩咐罢了小二儿,他回转身笑对皇甫惜歌说道:“眼下的日子口儿正是殷州吃鱼的好时节呢,贤弟好口福。那江团和鲥鱼都洄游到了瑞江里,恰是肥美得紧。”
皇甫惜歌微笑,并不计较他将“公子”的称呼悄悄改成了“贤弟”,毕竟是自己先称呼人家为兄台不是?于是抱拳道:“不想兄台还是个爱美食的,小弟确实有口福了。”
话音刚落便听见墨儿在一旁吭哧欲言,她扭头一个白眼儿瞪了过去:“你莫哼哼,再这么不规矩,等一会子那馄饨和点心可没你的份儿!”
蓝衫公子笑道:“你们主仆二人也实在太有趣了些。不过一看贤弟就是个好主子,墨儿小哥儿也很是机灵。”
墨儿在一旁昂了头,自得的接过话儿说道:“那是,我家郡……我家公子很体恤下人的,若不机灵些,哪对得起主子?”
皇甫惜歌佯怒:“墨儿,说你胖你就喘起来了!和你说过多少次外头不比府里啊,为何没记性?”
“就这般没心没肺的,还想跟我出……还想跟我出门儿,保不齐哪天让人卖了还帮人数银子呢。”
说罢仿佛刚想起还有蓝衫公子在一旁,当着外人面儿打孩子训猴儿,可不是自己的风格儿啊。何况人家刚夸完“你一看就是个好主子”,皇甫惜歌不禁红了脸。
恰好小二儿端了茶送上来,那公子见皇甫惜歌很是尴尬,忙借机起身迎过去接了托盘,又紧着发话打发小二儿下去催菜。
只见他用热茶烫了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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