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九,萧家的纳征礼如期到了,由萧大老爷携着萧三郎亲自送来。
由于谨亲王府没有男主人,安郡王皇甫竞一大早儿便过来了,代母妃迎接招待萧家来人。
而皇甫惜歌一大早儿便进了宫。给太后请了安后,不免被妩霞调笑:“难得大婚前有这么个机会,怎么不藏在屏风后头等着偷瞧一眼那萧三郎,倒跑进宫里来了?”
“这也是当嫂嫂的说得的话?”皇甫惜歌佯嗔着瞪了妩霞一眼。
太后眯眼笑看着孙女与外孙女一句句你来我往。惜儿是个好孩子,虽说嘴利了些,也不过是对着自家人的时候撒撒娇罢了。如今她的婚事就快尘埃落定,自己的心也放下了一半。
按说纳征过了大礼,便该请期了。大齐的惯例是将迎娶的日子定在纳征后两个月,如今是五月,便该定在七月。
可是除了冲喜的,很少有人家会在夏天里办喜事。毕竟天气太热,既不利于食物采买存放,新人和客人们也太过辛苦。
何况竞儿明日就要出海了,七月哪里赶得及回来?前几天竞儿媳妇倒是说过,无论如何也要以惜儿的大日子为重。
太后又哪里能放心得下?忙嘱咐皇甫竞务必稳妥些莫急着赶路,吉期略往后定些便好。
本想早早召了钦天监命他们在十月里选个吉期,太后又想起来还未问过孙女的小日子。恰好今天皇甫惜歌进宫来,太后忙伸手拉过孙女,小声嘀咕了起来。
皇甫惜歌一直在宫里捱到近黄昏才回了王府。得知萧家人午后就告辞回了殷州,她才敢放开脚步向王妃院子里走去。
谢妈妈见郡主在晚膳前回来了,忙嘱咐小丫头去厨房加菜。皇甫惜歌进了母妃的清凉阁,却意外地发现老哥还赖在这儿没回郡王府。
见得她进门,皇甫竞投来一个晦涩难懂的眼神。是探究?是欣慰?是审视?还是意欲何为?
看不懂的,选择无视。皇甫惜歌认为糊涂这个词儿,一向就是真真假假。时间久了,谁也不知道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总会对你顾忌三分。
挂着一脸无辜的微笑,皇甫惜歌陪着母妃和大哥用了晚膳。萧家何时到的,都来了些什么人,送的什么纳征礼,又在何时离开的王府,一字也未问过。
皇甫竞告辞回自己府里之前,语重心长地说了句:“惜儿,好好在家待嫁。那萧三郎嘛,大婚前莫要再见面了。”
皇甫惜歌真的无辜了:“我今儿可是早早便进了宫,连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呢!又去哪里见那萧三郎?”
皇甫竞笑道:“好好好,算我说错了。我的意思不过是再有类似今天这场合,就算不能躲进宫里,也要乖乖呆在你的锦茵院。”
“萧家来人送上了新房的格局图,房内的尺寸也标了清楚。明儿开始你就与母妃商议陪嫁的木器样式颜色吧。”
“母妃,明日儿子走了之后,您媳妇会带着卿儿晴儿过来小住,有什么需要您媳妇帮忙做的,尽管吩咐她。”
王妃与皇甫惜歌在千叮咛万嘱咐一切以自身安全为第一位之后,送走了皇甫竞,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惜儿回去歇着吧。你外祖母派人送了几个丫头过来,午后到的。今日太晚了,明天再安排你见见,捡满意的带到你院子里,让两位李姑姑********。”王妃也乏了,欲早点儿歇下。
皇甫惜歌别了母妃,带上璎珞回到锦茵院。瞧见墨儿在穿堂里陪着两位李姑姑闲聊,也未觉意外。墨儿见她回来了忙起身问晚安,之后破天荒的未哭未求便悄没言声儿离去。
皇甫惜歌虽然待墨儿与其他家生子们略有不同,却也犯意不上费神揣测一个小丫头的心事。因此问也不曾问过一句,回了房只叫流苏备好洗澡水。
小李姑姑寻思半天,主动开了口,“郡主,墨儿那丫头又来求了。不过今儿换了方式,改求我们两个老婆子了。”
皇甫惜歌笑道:“她也不是求过一次两次了,我都习惯了。求是没有用的,除非说清楚她到底为何放着在王府的清闲日子不过,非得要做陪嫁丫头。”
“她一不是我院儿里的,二不是王府在册的,三不像两位姑姑,我带着你们嫁人、是要给你们养老的。我当初捡她回来也不是为了指望她报恩,怎能在她这儿破了例?”
小李姑姑点头,“郡主说得有理。不过我听着这丫头对进府之前的事儿有些朦胧记忆,她这么迫切地想跟着郡主嫁到萧家去,莫不是她本是殷州人、想去寻根儿?”
大李姑姑不赞成的说道:“她只记得她的家乡有条大河,又离着京城不算远。这京城四通八达的,哪里就能肯定是打南边的殷州来的?”
“何况在小孩子眼里,一条小河沟儿也是条大江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