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据说大齐北边的外族,尤其是那乌达可汗的族人们,都是民风淳朴豪放的。那个乌达可汗更是大口喝酒大块吃肉能骑善射豪气冲天。
这样的人大多不喜欢讲什么规矩吧。若真是如此,不愿被束缚的小九儿果然有福了,可不正该谢谢自己么?
没入过地狱的人,哪里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与我一样沦陷过的小九儿,很快就可以信马由缰了,而我呢?等待我的是下一个地狱,还是天堂?
“今日怎么未见云姨?”皇甫惜歌来了都快一上午了,才想起问。
王妃笑道:“一大早儿就陪我去玫瑰园子剪花去了,花儿剪完,她又要摘些骨朵晾干,给你带到殷州泡茶去。你是没见着那些打理园子的媳妇们,一个个心疼得眼都红了。”
“可不是?人家那些小嫩骨朵儿还没开放呢,云姨便辣手摧花可是狠了些。”皇甫惜歌大笑。
谢妈妈进了东次间给主子续茶,听得这话笑道,“这些花啊草的,也就是主子们房里要,否则那些婆子媳妇们可是护得眼珠子似的。”
“那天见着个花圃上的婆子,硬是追了半个园子打骂她孙女。那孩子只有五六岁,哪知晓掐了花儿的后果这么严重?最后是小的吓得哇哇哭号,老的跌坐地上喘成老牛。”
皇甫惜歌又笑起来,笑罢说道:“这婆子也忒有些小题大做了。一个小孩子掐朵花儿,谁还能怪罪她不成?”
谢妈妈微微一笑:“郡主仁慈,说得也在理儿。老奴多说两句,还请郡主莫怪。”
“那婆子也是个管事的,别家的孩子调皮或许能饶得,自家的反倒不敢饶。”
“那孩子又是个家生子,再大些是要进府当差的。不打小儿便告诉她不得乱动这府里的一根草,她就学不会做奴仆的规矩。”
皇甫惜歌起身微屈了膝,“谢过妈妈借此教给惜儿持家之道,只有严以律己才能令旁人服气。”
谢妈妈哪里敢受她的礼,忙侧身让过又扶了她,“郡主太自谦了,老奴哪里敢教给郡主什么持家之道。不过是陪郡主聊几句家常罢了。”
皇甫惜歌挽着谢妈妈的手臂笑望王妃,“娘亲您听听,谢妈妈还说惜儿自谦,与她一比,惜儿是不是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惜儿向来都是以己度人自以为是,其实根本不知道别人心里想些什么。谢妈妈的两句话倒是教会了惜儿不少道理,惜儿回头慢慢悟去。”
谢妈妈扶着她坐下:“没想到老奴几句闲话儿令郡主如此看重,老奴实在惶恐。郡主天资聪颖又肯用心领会,老奴可是挥鞭策马也望尘莫及,哪里敢让郡主屈尊和老奴相比。”
王妃笑道:“惜儿还真说得没错儿,谢妈妈才是太自谦了。你在王府也呆了二十几年,还是没能拿这里当做家、将我们当做亲人啊。”
谢妈妈的老脸难得见了红晕,虽是转瞬即逝,还是立刻跪倒向王妃请罪:“老奴惶恐!老奴不敢拿王府当做家,只因老奴不过是一介宫奴。是主子们给了老奴栖身之所,又对老奴颇为信任,老奴不能恃宠而骄。”
王妃叹了口气扶起她:“如今王爷虽然不在了,可是我还在;就算哪天我也不在了,还有竞儿,还有惜儿。妈妈实在不必如此忐忑。”
“我知道是我疏忽了,有句话我早就该说---妈妈若是累了就告诉我,脱了籍在王府颐养天年吧。”
谢妈妈立刻老泪纵横。这么些年来兢兢业业忠心耿耿,不就是为了脱籍这句话么?王爷前两年倒是也如此说过,可是如今王爷不在了啊。
倒不是眼下就干不动了。王府的主子们待她不错,以她的劲头儿再折腾个十年八年也没所谓。可实在是心里没底啊,尤其是在王爷出事以后。
她不是王妃的陪房,她是未脱籍的宫奴!王爷不在了,王妃会留她在王府养老么?
皇甫惜歌看懂了,原来再聪明的人也有钻牛角尖儿的时候。谢妈妈万事看得开,唯独轮到身份与养老一事上,她当局者迷了。
若没有自己的两个李姑姑比着,可能还好些。想到此,皇甫惜歌开了口:“妈妈这些年劳苦功高,其实早就该脱籍了。”
“太后她老人家当初是考虑到,妈妈有宫籍在身,协助母妃执掌王府内务时腰杆儿也能更硬些。可现如今这府里已是不同早前,有妈妈的智慧手段其实足够了,还要什么宫籍撑腰?”
“何况妈妈还有我娘亲的信任,哪个奴才敢在妈妈手底下翻风作浪?我看不如这样,咱们先脱了宫籍再说,反正太后那里早有准备。”
“留在王府养老是一定的。待惜儿出嫁了,可还指着妈妈给我母妃云姨做伴儿呢。”
谢妈妈被郡主一席话猛然惊醒。可不是?真是老糊涂了。王府里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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