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厨酒楼的鱼脍下面垫了冰,他又无法说趁热儿吃……
刘家并不是动不得,明里动不了,大不了暗动。可时隔这么久最终到底还是上官恪做了替死鬼,这说明了什么?难不成是皇帝心中早有了定论,太子人选不是二皇子便是三皇子?这种事也不用拿到明面上来讲,心里有数儿就好,皇甫竞与萧孟朗也就不再提,踏踏实实喝起了小酒儿吃起了菜。
三禄负责回府送信儿。小点灯儿的兄弟孙大河咧着正在换牙的小嘴儿跟主子禀过三禄的话,皇甫惜歌笑了。大哥还能与三郎悠闲的喝酒吃菜,还真就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了。只是大哥他这大老远的策马来了殷州,只为了喝酒聊闲篇儿这么简单?殷州的江鱼就这么好吃?
不行,待三郎回来后一定得叮嘱他。就算上官恪之死叫刘家又重获新生,刘皇后到底也不是只有一个嫡子不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斗起来才更可怕,萧家乃至三郎万万不可掺合进去,就算墨儿是淳亲王的侧妃,也不行……
至于大哥,更是不用哪个提醒的。若说以前他还总是在意昊文帝抢了老爹的皇位,后来海上那一档子事儿出了后,大哥也平和了不少,早就认清了眼前的事实。何况还有皇祖母谆谆教导着,不用她个做妹子的操心。
唉,既是姓皇甫的,哪有那么简单就脱离皇族的一切?好在只要娘家没有半个有野心的,就可以缩起头来过日子了。若是缩头都不成,干脆就把这个郡主称号拿回去好了,她宁愿只当她的萧家三奶奶。
以上官恪之死了了父王与二哥的海上遇难,她认了,即便这死捎带着泼了她一身脏水。不认又如何,先不说单凭她又能掀起多大风浪,只论若不是上官恪死,换成别的哪一个,她也不会有现在这么轻松。
刘家何止只是刘家,刘家还牵扯着皇后和两个管刘家叫外家的皇子王爷,王爷们还牵扯着或这家或那家其中便有萧家……何况若刘家真的伏了法,倒更叫人起疑了,保不齐都会说刘家不过是皇上的替死鬼。随之而来的后续之事,也不会再像眼前这般简单……
这也是她当初看完大嫂的信真心想称赞皇上英明的原因。她一个平民家的媳妇不过顶着个皇家郡主的名号都想得通,何况皇上?
再加上父王回来后又是养外室吧又养私生子吧,然后外室失踪嘲笑顿起,这一切,早叫皇上放下对父王的疑虑了吧?皇甫惜歌想到这儿竟莫名地感谢起了牟咏春,若不是她,可能父王还是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呢。
本来这几日还想在清苑摆下个家宴,请樊氏娘儿俩过来坐坐,捎带着一通敲打外加暗示。若是那娘儿俩要求不算过分她又力所能及,没准真能帮上一帮——至少省得那两位还赖在萧家不走,不定哪日又出了幺蛾子。可还没等实施,上官恪的死讯传来,便又耽搁了。
皇甫惜歌皱了皱眉,突然又觉得樊氏娘儿俩之事不着急。就像皇上处理进京受审的刘家父子与上官恪一般,若是当时当机立断,倒显得假了。樊氏母女还没折腾出来什么祸事就被送走了,老夫人会不会倒觉得她不容人,连婆祖母的远房亲戚、那么可怜的娘儿俩都容不下?
她倒是乐得见着那母女俩从此寂静下去,只要老老实实的、萧府又不是养不起她们,老夫人日常还能有个伴儿。可自从竹郡的粗使婆子学说了那些话,她的心里总是横着根刺,不但想利利落落的拔掉,还想从此叫老夫人别再随便收留哪个了……这就无论如何也得从长计议了不是?
因此收拾了她用罢午饭的残局后,吴妈妈进来询问可用陆续准备着家宴事宜,皇甫惜歌便笑说先搁置着罢。吴妈妈本来以为主子还在为这几日越来越盛的谣言心烦意乱,再细细一瞧那神色倒不像,也就不欲多问只是低头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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