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袋、桌布和挂饰,至少也能做成靠枕迎枕椅搭椅袱吧。待销路慢慢打开、工艺逐渐成熟灵巧之后,做些中堂挂画也不是不可以的。
只是想法终归是想法。万事由简入繁才有发展才有希望,哪能一开始便贪多嚼不烂。各种好想法且留在心里吧,任你前期做了多少防范工作,谁也不知哪日会被别人偷了手艺,繁琐的工艺可是留待应急和翻本的。
就好比鹿场里鹿与狍子的养殖。若不是他最开始便留了一手儿,分工分得细致到个人,任何一个下人都不甚懂得所有的养殖方法,那赎身离开的范程义家岂不是早将鹿也养起来了?
后来听说范程义家也包了块山林地,萧孟朗便嗤笑外加苦笑。嗤笑是嗤笑这老范自不量力,苦笑是苦笑看来这老范攒了一辈子的银子要打水漂。
范程义一家赎身离开不满一个月,鹿场便来了个外乡人要买鹿种。鹿场的管事刘景年是萧孟朗亡母当年最信得过的陪房,如今又是萧孟朗最得力的助手之一,听说有人来买鹿种,便再三劝告三爷万万莫应下卖给那人,那人绝对是老范派来的要抢咱们家生意。
萧孟朗又何尝不知道那外乡人便是老范的人?那人操着一口山西口音又长得黑炭般,老范那没出阁的姑娘定下的夫家,可不就是山西的煤炭窑主子?鹿场过去往外卖过活鹿不假,却都只是一对两对的未成年小鹿,或是大户人家放鹿养鹤附庸风雅,或是买给小孩子养着玩儿图个新鲜。哪里卖过鹿种?
当时的萧孟朗寻思来寻思去,却嘱咐刘景年:“你去,应下卖给他五对,一对八千两银子一文不能少,一共是四万两现银当场结清。多一对少一对都不卖,成就成、不成叫他走人。”
若不是惜儿的山庄里也养起了鹿,哪有这些许的鹿种卖给欲夺养鹿一杯羹的外人儿?范程义自以为他曾经在鹿场负责过两年鹿的饲料、后来又管理起了鹿舍清理打扫便也能养鹿了,真是异想天开。
刘景年听了三爷的吩咐嘴张得老大,稍微一琢磨也马上便明白了。鹿场之所以规模越来越大,还不是得益于三爷那所谓的科学喂养和科学管理?
他一直不明白什么叫做“科学”,却也知道日日按着三爷的吩咐盯着鹿场里各人负责各人的事儿,所谓的术有专精责任到人,谁自己打理的事儿都是手到擒来、却对别人的活计懵懵懂懂,自己这一摊子出了毛病还得全扛下,或扣月钱或扣红利赔偿主家。
刘景年摇头叹气。老范啊老范,你这回可要栽啦。好在老范那姑爷家有的是钱,要不然三爷也不会忍心赚他这几万两银子。
那山西人将鹿种买走了之后没多久,便到了鹿的繁殖期。萧孟朗这边先是听说老范的山林地鹿场里有母鹿难产,再就听说小鹿羔子没几只存活下来的。范程义的姑爷还想来萧孟朗的鹿场捣蛋要说法儿,却被老范拉住了——到底错在哪儿,老范自己也明白了,何况他姑爷一个挖煤炭的暴发户,哪里斗得过萧家。
后来老范求爷爷告奶奶才算见到刘景年一面儿,原来他想求刘景年与三爷递上几句话,问三爷能不能收了他的鹿场——他实在是经营不下去了,就算银子顶得上,没那能力打理。
萧孟朗用了范程义当初投入的两成多一点,便将他那山林地鹿场盘了下来。派了一个信得过的管事带着几个十来岁的小厮过去打理,只养兔子。眼下这兔子场也为他赚了几百两了。
范程义将这鹿场转给了萧孟朗后,便拖家带口随着姑爷去了山西。临走时叹气说挖煤炭只需要一把子力气,比养鹿容易多了。萧孟朗说毕竟主仆一场从此再难见面,叫刘景年替他送了二百两银子的仪程。刘景年回来后说老范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最后只有一句话:悔不当初。
失眠,紧着码出来加更一章,提前祝亲们****节幸福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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