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惜歌打罗汉床上立时坐直了身子,对大*奶的话不敢置信般问道:“大*奶说的什么?我怕是没听清楚呢,再说一遍行么?”
李姨娘见大*奶的脸红得如同煮熟了的虾子,被三奶奶这话问得一声也不好再吭,便鼓了鼓劲儿:“回三奶奶,我们大*奶是想向您求些鹿胎膏。”
皇甫惜歌大笑三声:“大*奶是拿我这儿当成药铺子了?进药铺子买药也是要拿着银子去的吧?到我这儿来却只是一个求字,我怎么不大懂你们的意思?”
今儿这事真是好笑。清苑与安园结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其中的每件事都不是误会,大*奶损失了一众忠心的陪房奴才又被罚禁足抄经,她皇甫惜歌也是生了几肚子的闷气流了几次眼泪,如今这大*奶竟然来求鹿胎膏?就算她给了,这二位可敢吃?
“先不要说我没有什么鹿胎膏,就算我有,大*奶李姨娘,你们敢吃么?”她忍着笑继续追问。
大*奶的脸继续涨红着,听见这话忙不迭解释:“是、是我们不会说话儿,不是求,我们也给银子。之前听说洛家药铺卖的鹿胎膏甚好,可差了人去买,都说断了货。”
“是洛家药铺里有个伙计听说是萧府人要买,便告诉我派去的妈妈说那本就是萧家三爷供的货。这不是才到清苑来厚着脸皮求求弟媳,哦,我知道,市面上那鹿胎膏卖八十两银子一盒,我们按着八十两给付。”
不等皇甫惜歌答言儿,李姨娘李秀娟此时不合时宜的插了句嘴,“瞧大*奶说的,市面儿上是卖八十两不错,如今都是自家人,三奶奶能也收您八十两么?也就收您一个成本钱罢了吧。何况那鹿场不是萧家的产业么?”
皇甫惜歌失笑。就算李姨娘如今是个妾,到底也一样是李家的女儿,难道是因为父亲是个不得宠的庶子,教养什么的便都忽略了?先不说她拿不拿安园的人当做自家人只收个成本银子,就说这鹿场,什么时候成了萧家的?难不成这两个不是来求药,而是来分红儿的?
大*奶只当未曾听见李姨娘的话,只是一脸希翼的望着皇甫惜歌。璎珞此时沉了脸,既是李姨娘一个半主半仆的人都能在奶奶们说话时插嘴,她为何非得忍着。
上前微微屈了下膝又立刻立直了:“按说主子说话奴婢是不该擅自答言儿,可我们主子今儿不爽利。”
“奴婢还请大*奶和李姨娘怎么来的便怎么回吧,先不说那鹿胎膏是有时节限制的,母鹿不怀胎便没有做膏的原料。洛家药铺卖没了就是没了,再想买要等到秋天。”
“就说那鹿场,和萧家有何干系?老鹿场是我们主子已故婆母的嫁妆、明指定是留给我们爷的,新鹿场是我们主子的陪嫁庄子,就连大老爷都不会说鹿场有大房其他哪个的份儿,怎么李姨娘张口就来了?”
璎珞将这话说完也不看大*奶与李姨娘的神色,扭身便到罗汉床旁给皇甫惜歌抚背:“主子莫与这等人一般见识,这气也生的话哪里生得过来?花黄,替主子送客!”
花黄脆生生的应了,立在大*奶身边伸出小手儿比向清凉阁的大门:“大*奶请吧,奴婢送您。”
大*奶神色变幻了几变,到底还是挂上一副笑脸轻声说道:“那就请弟媳想着到秋天给我留上几盒药,我回头会叫丫头给你送定金来。弟媳不舒服便多歇着吧,我先走了。”
李家两姐妹出了清苑,李秀娟便低声埋怨:“三奶奶也不过是个纸糊的老虎,若没有这几个厉害丫头护着,也蹦跶不出大天儿去,怎么堂姐…大*奶您还让着她还陪着笑。”
大*奶李秀媛嗤笑道:“私下就叫堂姐,叫什么大*奶。你说你懂什么?主子若没两下子,丫头能厉害成这副模样?你可别忘了,丫头就是主子的口舌!人家不乐意搭理你的时候儿,丫头们自然站出来替着主子与你说话了。”
“也怪我,那会子生怕大爷抬了刘家姑娘进来,非得连保胎也不顾就来得罪这位。奴才们又没人家这些聪明,除了惹是生非没一个顶用的,撵走的不说,剩下的也都是软蛋。如今可好,到底是将她得罪的一塌糊涂,连面子事儿都不屑于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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