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甫惜歌没想到原来撷芳却是这个意思。再琢磨起三郎那半句‘可惜了美好的愿望’,便不由得有些消沉。还好萧孟朗看出她被自己的话影响了,忙拉着她又转进了内室。
小两口转遍了新清苑,便换了衣裳去鹤年居给老夫人请安。进了房里先谢过祖母给归置的小院儿,再问过祖母这些天歇得可好身子可好。老夫人笑着叫他们两个快些坐下,又喊紫藤送来井水湃过的瓜果。
惜儿还真是个懂事的,昨儿叫习妈妈去,并没明里暗里说叫两人搬回来住,两人到底也还是回来了。否则等谨亲王到了殷州,这事儿可是好说不好听呢,叫她拿什么脸去见亲家?
又见小两口绝口不提萧林氏,老夫人心头更是欣慰。这俩可怜的孩子被萧林氏祸害成这般样子,叫她心里很觉得对他们不起。萧林氏根本不承认那麝香与她有关,当初进府来干活儿的又是萧林氏娘家亲戚,如今连人也找不到…
三郎小两口正陪着老夫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门外送进来一封信,说是京城谨亲王府的侍卫快马加鞭送来的,信皮儿上写的不是给三爷三奶奶,却是几个大字:萧老夫人亲启。
老夫人有些慌了神。难不成是三郎两口子受的委屈叫京城知道了?心里七上八下的打开信看了,却是王妃写来一纸的寒暄之词,只在寒暄之后提了句,明日要携云妃与两个媳妇前往殷州迎接谨亲王与皇甫竞皇甫晟,若是老夫人不嫌弃,便来府上叨扰一二。
老夫人偷偷抹了额头上的汗,心底暗念好险。多亏三郎两口子今日回来了,否则迎来了亲家母,人家的女儿女婿却不在府中住着,这萧家的脸面啊,可是丢到九重天外了。
皇甫惜歌见老夫人神色变幻得紧,又是满额头擦不完的汗,躬身上前倒了凉茶端上:“祖母喝些水吧,这大热天的免不了出汗,出了汗用茶补。”
老夫人便将谨亲王妃信里所说之事讲了,“惜儿得拿出三奶奶的能干劲头儿好好帮祖母招待你母亲与你云姨和嫂嫂们才好。”
皇甫惜歌粲然一笑应了声,萧孟朗却立起身来说道:“王妃信里也不曾说什么时辰能到,不如三郎到前院儿去交代两个妥善之人明日一早便去北城门迎着。”
老夫人笑说好主意,萧孟朗又嘱咐妻子多陪祖母说说话儿,便离了鹤年居往前院儿而去。他那里才一走,老夫人便是满面的愧色主动与皇甫惜歌讲起萧林氏:“祖母是老了啊,到现在派出去的人手儿还没查到她娘家那个族兄弟的下落。”
皇甫惜歌明白老夫人的心情。杀人也好定罪也罢,不能只靠清苑的那一点墙皮。虽说有话讲的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没有足够的人证物证摆在这儿,斩草到底不能除根,萧林氏终归要从庄子上回来。若是回不来,三郎与六郎之间的兄弟情分也就无情可讲了。
在这种宅门里头,还有什么样的事情会比亲兄热弟阋墙更可怕的?什么妻妾争斗毕竟只是一个房头儿里的事儿,婆媳妯娌之间争高恐低也不过是女人之间的小摩擦小伎俩,爷们只要神清目明,什么葫芦什么瓢早晚都按得下。
就说父王这次的海上之行吧。若不是昊文帝心底对兄弟起了戒心,何至于如此?他自己的后.宫倒是整治得严着呢,再宠哪个新封的什么才人婕妤,又有哪个敢于明目张胆与皇后挑衅的?
陈贵妃倒是个例外,仗着是大皇子生母一直嚣张得紧。可上头只要有皇后在,陈贵妃再想蹦跶又能蹦出什么大天儿来?
老夫人见三郎媳妇一脸的理解尊重之情,心底越发的不好意思起来。当初怎么就如同鬼迷了心窍般,愣是将清苑的修缮之事交给了萧林氏?若不是那时错了这一步,三郎媳妇的肚子都该挺起来了吧?
皇甫惜歌瞧出了老夫人的愧疚,偷偷笑了。暂时不能有孕这事儿歪打正着合了她们小两口儿的意,萧林氏已经住到了庄子上,老夫人又是这等的过意不去,若往后能因了这事多偏着三郎些,这苦头儿也算不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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