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倒还能彼此尊重彼此爱护,年头儿久了呢?何况…这么久了,肚子怎么一点动静也无?才嫁进来半年就这事儿那事儿不停地发生,若有哪日厌倦了或者一个不小心,可就没有眼前这日子可过了。
过一日算一日?还是未雨绸缪?又是个如何绸缪法儿?皇甫惜歌想得脑袋生疼,吴妈妈一句话将她惊醒:“三奶奶,那个豆蔻可还在穿堂里着人看着呢,不如老奴这便出去带人处置了,省得这大晚上的哭哭咧咧不好听。”
是啊,三郎是她的夫君,怎么能容这个那个谁想碰就碰一下?不发落肯定是不成,可如何发落是好呢?不等她想清楚,面前不远处的茯苓又哐啷跪在了地上,而萧孟朗也打西书房出来意欲要说些什么,见地上跪了一个,便示意叫茯苓先说。
茯苓伏在地上给主子磕了三个头,抬起脸来已经是泪流满面:“奴婢明知不该给豆蔻讲情,还是想请主子手下留情从轻处置她。”
“哦?如何个留情法儿?”皇甫惜歌高挑着眉梢满脸笑容问道。丫头们不是说这两个从来不往一堆儿凑、本就不是一路人么?那次在神厨对付杜雪娥,这茯苓还像个聪明的,怎么今儿竟然哭着磕头给那个豆蔻求情?难道是想逼她给爷收了豆蔻那丫头?
茯苓顾不得抽下帕子擦拭脸上的泪,只是忍住哭意道:“主子若要卖了她,还是卖给官牙吧……”
皇甫惜歌扑哧一笑:“你是怕我要将她卖到腌臜地方去?咱们家又不缺十两八两的银子,我何必为了多卖一星半点儿的做一回恶人?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但不能容人,若有人勾搭了爷,在我手里也得不到好下场啊?想必不是卖到**楼去就是卖去做苦役?”
“回主子,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茯苓惊慌的摇头。本来她也不过就是想说说情,如今见主子有些误会了她的初衷,便狠狠心连根儿拔了:“事到如今奴婢也不瞒您,奴婢和豆蔻一小儿就是在教坊里学歌习舞的,是洛老夫人给赎了身出来才保住一身的清白。”
“我明白了,你只是不想再叫她掉进火坑。”皇甫惜歌并没被茯苓的话惊呆。自打在神厨听过她的几句话,这丫头出自于哪里她心里已经有了谱儿,“你放心吧,擦擦眼泪起来,我若是要卖她,肯定交代卖给官牙。”
茯苓惊讶着主子的平静。难道她与豆蔻出身教坊一事主子早就晓得了?豆蔻这个丫头实在是太不听劝了,被赎身出来就一定要做通房做姨娘吗,给郡主这样不苛责下人的主子做个丫头不也挺好吗?为什么还要一味的想要****爷,爷就是不经意的扫过来一眼她也以为爷是瞧上她了?
怪不得说一样米养百样人。她茯苓是安分守己的不假,可也不能要豆蔻与她一样不是?当初被洛府赎身出来,她只想踏踏实实好好伺候哪个主子一直到终老便好,豆蔻却是一心的想攀上哪个高枝儿呢,若不是在洛府里时看得紧,保不齐那会儿就勾搭上哪个老爷少爷了。
见茯苓带着泪点头打地上爬了起来,皇甫惜歌便板着脸问萧孟朗要说什么,萧孟朗有些尴尬的摇头笑指茯苓:“我想说的叫她说完了。”
吴妈妈与几个大丫头都觉得爷这个神态与话语好笑得不行,便都抿着嘴儿望向主子欲看主子如何反应。果不其然主子也是开心的一笑,心里边就都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皇甫惜歌本来忐忑得紧。吴妈妈这里才说了要发落豆蔻,三郎便迫不及待的打书房里冲了出来,再想起豆蔻那半遮半掩的香肩玉臂,她的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
他这时候冲出来若再说上一嘴不能发卖那丫头,她要如何应对?那雪白的肩膀可被他抚摸过了?那衣裳是被他撕扯下来的么?想着这些心里便酸楚得厉害,如今却被他一个尴尬的笑脸和短短的一句话全都熨烫服帖了,就像在寒冷的冬日里喝下一碗滚烫的牛乳暖心暖肺。
她挥手叫吴妈妈领着人下去先看管起来,待明儿一早找官牙来领走算了。心里熨帖之后却又腾起了一股无力的感觉——这婚后的日子怎么竟然如此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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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依着老规矩,周六日有加更~~天冷多穿衣,么么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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