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惜歌看在眼里笑在心里。不是说她多爱看人热闹又爱幸灾乐祸,这李秀媛之前的做派着实让人高兴不起来,她发誓从此后再不和这人说一句话,遇上她的事儿一概躲着走。人活一世本就不容易,何苦对着不喜的人运气、平白给自己找罪受。
正琢磨着,猛然想起都没和老夫人说一声三郎不回来用晚饭,便轻轻起身移步到跟前低声说了两句。老夫人虽说人在殷州一年到头也不回京城一趟,到底也总有家信来,淳亲王是个何等人她也知道不少,便笑眯眯的点头。
饭菜上了桌,老夫人便一心对付皇甫惜歌带回来的杏肉脯花糕。平常只有重阳才做上一次的糕儿此时便能吃得上又带着杏子的香甜,连吃了两只犹觉不足,直到皇甫惜歌开言制止:“祖母莫再吃那个了,吃多了克化不动。”
“不过就是个便宜玩意儿,您若喜欢过个十天八天的再叫三郎给您带回来,也省得一次就吃伤了的好吧?” 语气既像哄小孩又像训责,老夫人却偏偏很爱这一套,乖乖的停了筷子喊着孙妈妈叫将余下的几个给大伙儿分分。
萧林氏有些恼。这三奶奶进门儿不足半年,便将老夫人都拿捏住了,到底是娘家给撑着腰说话也硬气。哪里像她这样进门儿十几年,当着这老太婆面前连个大气儿都不敢出。
用罢晚饭又陪着老夫人闲聊了几句,皇甫惜歌便回了清苑。想着三郎回来后不一定喝成何等模样,便早早吩咐丫头们告诉厨房备好醒酒汤。换了家常衣裳想起才吃了晚饭没多久,干坐着不免积食,不如去墨儿那里转上一圈儿?
皇甫惜歌想罢便喊上流苏和花黄与她一同去墨园。才出了清苑没多远便见到四郎鬼鬼祟祟的往这边走,眼见着就要迎面撞上了,四郎却闪身躲到了路边的山石后面。
“是不是以为我没瞧见你,便惦记着藏起来吓唬人?”皇甫惜歌又气又笑。这萧孟贺比墨儿还大上几天儿,眼瞅着就快十五了怎么还与小孩子一样。
四郎讪笑着打假山后头走出来:“三嫂这是要去哪里?我本想找三哥说说话儿,见你们过来了便觉得三哥定是还没回来,那我就不往那边去了。”
“你三哥在杏花村招待几个朋友,这时辰估计正是酒酣之处,等他回来也得半夜了。若没什么要紧事儿你就先回去,待他回来我就告诉他你找他有事可好?”天已经擦了黑,这内院儿又是姑娘又是丫头的,爷们哪个会在这时辰出来四处溜达?
何况他又不是没有亲兄弟,二爷萧孟秋是他嫡亲的兄长,有什么事不好在自家房头商量的却偏偏要找三郎。若说白天带着他跑着玩儿了大半天便与他叔伯哥哥亲热起来,说给谁听谁也不信。
四郎听她如此说便唯唯诺诺的应了声,说了句三嫂慢走便扭身撒丫子跑了,那脚步快得几乎叫人以为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他一般,将花黄逗得捂着嘴吃吃笑起来。
墨儿没想到三嫂大晚上的跑到墨园来串门儿,又见流苏和花黄连个灯笼也没打,不由得嗔怪两句。花黄倒还好,流苏不免有些尴尬得面皮微紫,墨儿觉出三嫂的丫头轮不到她来嗔怪,何况还是一直都很照顾她的姐妹,便挽了流苏的胳膊紧着赔不是。
皇甫惜歌笑着说:“不知者不为怪。是我催得急,她们俩也就紧着跟我出来了。”
墨儿扶着她坐下便吩咐灯草去沏茶,又拽着流苏与花黄的胳膊叫她们俩也坐下,见那两个有些惶恐,便笑嗔:“在我这里没那么多表面规矩。何况我是个做小姑的,嫂子院儿里的姐姐们都要尊重。”
见她装得有模有样儿,皇甫惜歌笑了。和三郎说的皇甫硕这个那个其实不过是发发牢骚,虽说昊文帝正值壮年,争储立储之事谈起来有些为时过早,可她最看好的那个,到底也就是这个十一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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