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松江区大学城的主干道————文汇路上,从东到西排列着七所大学;宿舍区分布在这些大学之间,临街的是各种小商铺,熙熙攘攘,十分热闹。
与文汇路平行的北边一条路,叫广富林路,路北一片荒凉,都是菜地和林地。而南面一条“文翔路”,路南的区域,就是所谓的“松江新城”。这里住宅小区非常密集,但是因为离松江老城和市区都非常偏远,那时候地铁也没有通,所以入住率普遍不高。这些小区的大多数房东都用钢筋龙骨的墙把房子分割成数块,租给大学城的学生们,特别是学生情侣。
到了晚上,和大学城文汇路上的“馨缘”、“异地星”等旅馆一样,这里也是到处莺歌燕舞、婉转千回。动人的交响组曲此起彼伏,形成了大学城的一条独特风景线。多少父母省吃俭用供孩子上学,结束一天的辛劳工作和繁重家务之后,遐想着自己的孩子在学校里用功读书的样子,心里还充满自豪感和成就感,殊不知孩子们却无心学业,每天在你侬我侬的娇喘缠绵中挥霍着有限的青春,还美其名曰“成长的代价”、“华丽的蜕变”。
因为是租客大都是学生,所以房东对租客身份的审查不严,一张假身份证很容易就蒙混过关。对于想要暂避风头的我来说,这里绝对是理想的天堂。
我先是到了那文汇路上的通讯器材店里,买了个手机和一张不记名的sim卡,然后到了三期宿舍区,宿舍大门外的商业区里,有一家隐秘的小酒吧,萧璐琪就坐在里面。我坐在她旁边,道:“在这里坐了多久了?”
“三个小时吧。”萧璐琪望了望酒吧墙上的时钟,道。
我苦笑一下,道:“怎么会呢。之前有点事,耽误了。”
“是来找我的人?”
“是的。明莹都和你说过了?”
“嗯,现在去哪?”
我道:“在附近的小区里找个地方住下来,安顿一段时间,等风头过去了,再作打算。”
萧璐琪的秀眉在大大的太阳镜后面蹙了起来,道:“不是说我身上有病毒么?还在这种人多的地方,不怕传染给其他人?”
我暗道这姑娘心思也够缜密,不好忽悠,只能道:“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这病毒会通过空气传播。目前来看,都是血液传播的。你大概是在医院里打针时,针头或者药水里有些问题,才会得了这种病毒。”
萧璐琪顿了顿,道:“明莹姐说,那些人想要抓我,是因为我活了过来,身上有病毒抗体?”
我点点头。她继续道:“如果我有抗体,我倒想要去帮助那些同样被病毒所害的人呢。”
我一听这话,连忙摆手道:“你这想法倒很是慈悲为怀,但是那些想要抓你的人可不是什么好人,他们的办法简单粗暴,就是抽你的血给别人注射,才不会管你的死活。所以,你还是先委屈一下,在这里避避风头。放心,我们的人一定会研究出妥帖的办法,治疗这种病毒,绝不会牺牲你的性命。”
这一番口舌费尽,萧璐琪终于没有再说什么。我便把刚买的手机递给她,道:“我的手机号已经在拨出电话的记录里了,以后如果有事就直接拨我电话。走吧!”说罢,就带着她出了酒吧,径直来到文翔路上的一个叫“世纪新城”的小区。在小区外的房产中介那里,很快敲定了一个房东,是个40多岁的湖北女人,名叫樊悦心。
她来和我们见面看房时,还以为我们也是学生情侣,马上说:我有一套带独立卫生间的主卧,最适合你们了,绝对够用,和宾馆布置是一样一样的,隔音也比大学城那些廉价小旅馆好。虽然有一面钢筋龙骨的墙,但是……反正邻居们出来租房都是为了做同样的事,也不用放不开……
我听得一阵阵蛋疼。生怕萧璐琪听了这话改变主意,连忙掏出厚厚一叠钱,坚持要租下之前中介说的那套三室一厅的房子。樊悦心只能点点头,说这房子之前住的是个被包养的女大学生,现在这世道,听说你把车停在文汇路上,用不了半小时就有学生敲你车窗问要不要包养……听着她这阵絮叨,我都不敢去看萧璐琪的脸色,只催樊悦心速速把合同签掉。当然,萧璐琪用的是陈丽勤的名字和身份证。
樊悦心倒是个让人省心的房东,说如果没啥事,最好少找她。我马上说这是当然,杂七杂八的事我们自己会找物业,不麻烦您。樊悦心得了这话,欢天喜地地走了。
房间里的家具倒是基本齐全,但是这种郊区出租房,不会配什么好东西,都是二手货。所以我打算明天还是去一趟吉盛伟邦,添置些沙发衣橱之类,当然,还要买个上好的床垫。萧璐琪在冰柜里躺了那么久,现在睡点软的,很有必要。
接着到附近的家政公司请了个阿姨,每天来烧饭打扫卫生,嘱咐她先去一趟我家打扫个干净,为了免得让萧璐琪在家里吃灰,我把她带到超市转了圈,一番大采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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