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虽然杆秤已经改为十两一斤,但是一些十六两的老杆秤仍在使用,人们按照一斤的刻度自觉地分出十等分的距离。
那杆秤在冯俊嘉的睡房里挂了几天。颜玉兰有些受不了了。有一次姥爹来她家的时候,她拉住姥爹说道:“我感觉那不是一杆秤。”
姥爹问道:“不是秤那是什么?”
颜玉兰神色有些慌张地说道:“我感觉那是一条蛇。”
姥爹心中一惊,心想这颜玉兰的直觉也太准了,但是姥爹不能被她识破,于是假装不疼不痒地问道:“怎么会是蛇呢?你看错了吧?”
颜玉兰说道:“我晚上能听到它的声音。咻咻咻的,好像是它吐出舌头的声音。我还看见它弯弯曲曲的,好像要爬过来。我好怕。”
姥爹安慰道:“不要怕。你看,它没有弯曲,是笔直的。你肯定是看错了。”
又过了几天,颜玉兰半夜醒来,发现悬挂着的杆秤不见了。她急忙推醒身边的冯俊嘉。惊慌地说道:“你看,那杆秤不见了。”
冯俊嘉迷迷糊糊地醒来,拉开了灯。那时候灯的开关还是拉绳的。灯光一亮,那杆秤赫然入眼,秤的影子落在地上和墙壁之间,仿佛被人一脚踩断了。冯俊嘉指着那杆秤,问道:“不是在那里吗?怎么就不见了?”
颜玉兰哆哆嗦嗦道:“没开灯之前它确实不在那里。”
冯俊嘉打了一个呵欠。说道:“没开灯当然看不见,你别闹了,好好睡觉吧。”贞亩助技。
颜玉兰还是害怕。她紧紧抱住冯俊嘉,嚅嗫道:“我睡不好……”
他们夫妻两人共同生活了十多个年头,早已没有了新婚那时候的新鲜劲儿,平时睡觉的时候很少这样亲昵地抱住了。有时是各自裹着各自的被子睡觉的。有时候冯俊嘉偷偷从自己的被子里钻到颜玉兰的被子里去,还会被颜玉兰赶回来。哪怕是伸一只手过去,也会被打回来。偶尔太久没有亲昵了,在匆匆亲昵之后还是各自缩回各自的被子里。
可是这个晚上,颜玉兰舍弃了她自己的被窝,主动钻到冯俊嘉这边来了,还像爬柱子一样勾在他的身上。
冯俊嘉看了看颜玉兰,眼神里闪烁多年前才有的兴奋之光,说道:“你是想要了吧?”
颜玉兰眼睛的余光关注着那杆秤。没有回答他。
冯俊嘉以为她是默认了。于是更加兴奋。他一个翻身,将颜玉兰压在下面,然后就去解她仅剩不多的衣服。
颜玉兰这才将目光转移到丈夫的身上来,她问道:“大半夜的,你这是要干什么?还睡不睡觉了?”
冯俊嘉的手不停,喘着气说道:“睡觉?是你不让我睡觉的吧?别羞涩了,老夫老妻了,还假装干什么?”
颜玉兰也不抗拒,她怕丈夫又沉沉地睡去,让她一个人在漆黑的夜里面对那杆奇怪的秤。
冯俊嘉将颜玉兰的衣服尽数脱去,又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剔除干净。然后,他从温暖的被窝里腾出一只手来,去够那电灯开关的拉绳。
颜玉兰急忙将丈夫的手抓住,惊恐地说道:“别……别关灯……”
冯俊嘉一愣,轻声问道:“你不是习惯关了灯再那个吗……”
“别……今晚别关灯……行吗?”颜玉兰又瞥了那杆秤一眼。她害怕关灯之后又看不见那杆秤,又听到咻咻的声音。
冯俊嘉眼睛里冒出光来,意外而又兴奋地说道:“你终于开窍了?我原来想开着灯,你就是不让。现在你居然还不让我关灯了!”说完,他兴奋得如同一条饿极了的狗遇到了一块从天而降的肉骨头,嘴在颜玉兰的身上乱啃一通。
颜玉兰没想到丈夫突然这么兴奋,身上被他又舔又咬,又痒又疼,忍不住发出难受的呻吟声来。她的呻吟声又助涨了丈夫的兴致,加上亮如白昼的灯光,丈夫变得更加狂野……
自此之后,他们夫妻俩如同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从未开拓的世界。他们曾经因为怀一胎掉一胎而对这种事情也心生畏惧,两人之间也有了难以觉察但无形胜有形的隔阂。而现在,那些东西都一扫而光了。他们两人仿佛刚刚新婚时那样激动那样好奇那样不知疲倦,甚至比新婚时还要激动,还要好奇,还要不知疲倦。
颜玉兰的气色越来越好了,容光焕发,精神抖擞,做什么事儿都高高兴兴的,洗衣洗碗的时候哼着小曲儿。
冯俊嘉则呵欠连连,脸色晦暗,总是一副要瞌睡的样子。
别说姥爹了,就是村里的其他人都看出了他们两人的变化。村里男人见了冯俊嘉就开玩笑道:“我以前就说了吧,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看看你这样子,肯定是扛不住了!女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虎啊,你可要悠着点!”
冯俊嘉连连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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