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过了二十三,城市已经充满浓浓的年味了。
对于一个初次离家几个月独自生活的我们来说,仅仅是这年味的气氛,已经使我们心乱了。
或许我们都想家了。
家就是我们受伤或者寂寞的时候最温暖的归宿。
在结束了一场演出后,我们一起聚餐。
司寇举起手里的酒杯说,今天是最后一场,全面都该回家看看父母了。
看啥看呀,这样挺好的,罗隆基喝了一口酒道,我还没有打算回家。
你这没心没肺的玩意,宁夏笑道,你爸妈恐怕每天都站在门口盼你回家都望眼欲穿了。
嗯,是该回家了,我接道,我也想家了。
是呢,回吧,洒洒说,一会我去买票。
那你们先走,我迟几天走,罗隆基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凄凉,一口把酒杯里的酒喝光,明天我送你们。
我们都没有做声。
那时候我们还没有了解到大块头罗隆基的家庭原来是那样让他不安和拒绝所谓的亲情。只是后来的后来,我们都知道了他的单亲家庭的情况。他和他年迈的奶奶一起生活,是奶奶一直捡破烂和种地支撑着他的学业。
这个看起来整天和我们一样大大咧咧的大男孩,内心的苦楚和坚强,他没有说出来的时候,我们一无所知。
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腊月二十五下午了。
刚走进院子,我就看见母亲在打扫卫生,快过年了,家里既是破旧,也要打扫的干干净净。
咋不早两天回来?母亲埋怨的语气里带着须些欣慰,二十三送灶王爷,你没有回来,灶王爷回来时会少背一个人的粮。
我笑了笑,上去给母亲一个拥抱,妈,我想死你了……我爷爷呢?我爸呢?
你爷爷出去转去了,你爸把家里的旱烟叶子拿出去到集市去了,去去去,赶紧出去看看你爷和你爸快回来了没有?母亲笑着推开我。
我爸拿旱烟叶子干什么去了?我问。
到集市上卖烟叶子去了,母亲继续手里的活,对了,晓阳过来找过你。
是吗?我瞬间惊喜了一下,她来干什么了?
没说,见你不在,坐了会就走了。
那我找我爷爷和我爸去了。我放下背包,飞一般出了家门。
哎,慢点,还是长不大。我听见母亲的喊声,自己早已没了踪影。
我的家在农村的一个小镇上边上,闲暇时间父亲会把家里种的一些土特产拿到镇上去卖,快过年了,小镇人肯定很多,大家都来赶集,办些年货。
我们这边的镇子很大,又处于国道边上,因此集市很是繁华。但是我们这个小镇真正出名的却是坐落在它旁边的中学。这所农村高中是我们省里第一所农村的省级重点高中。每年都会培养出几个进入清华北大的学生。
在那个年代,一所农村的高中有学生考入清华北大,那是绝对轰动的。记得我高二的时候,有一个学生考入清华大学,全镇人民敲锣打鼓的到学校祝贺。县教育局给我们学校奖励的贰拾万元,给校长奖励了五万元,学校给那个学生奖励了三万元。那个学生也成为了我们后来一直被老师教育看齐的榜样。
或许有人说,出几个清华北大怎么了?有啥好说的?我们学校每年出十几个呢!
但是在一所农村高中,在基础设施和师资力量都很薄弱的环境下,这确实是一个很大的成就。
我们读高中的时候住的是集体宿舍,大瓦房、上下铺,没有暖气,冬天冷的要命,两个班四十几个人住在一起,睡觉的时候一个挨着一个,连翻身的空间都没有。
晚上都不敢上厕所,因为回来后你就会发现已经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了。我们那时候经常笑称,每个人一砖头的地方,只能侧身睡,想平躺那是梦想,呵呵。
直到我毕业那年,学校因为教育成绩出色,才得到支助,盖起来第一栋学生公寓,一个宿舍十个人,可谓极大的待遇了。可惜我们只住了半学期就毕业了。
现在学校的基础设施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有专门的教学楼、公寓楼、图书馆和实验室。很多外地的学生都来我们镇上高中读书,甚至包括省会城市的学生也不远几百里路程过来。
听母亲说,每年开学报名的时候,学校门口的小车一直从门口排到几里外的地方。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快到集市的时候,我看见爷爷和几个老大爷子在夕阳的余晖下一起掀花花,这是一种古老的纸牌游戏,有天、虎、牛,还有什么梅十、板凳、牛抵楞什么的,小时候爷爷给我说过,我也记不清楚了。
爷爷依旧精神矍铄,看起来手里的牌不错,脸上满是笑意。
爷爷,一会回家吃饭?我过去站在爷爷身边。
额,你啥时候回来的?爷爷看了我一眼忙道,别急别急,我这是四红八、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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