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们阿潜如此视若无睹,那小姑娘真是叫人刮目相看。”
阿潜下场便已换回那身银色长袍,此刻紫冠束发,脸如白玉无暇,风一吹,宽袍广袖浮起,整个人都要乘风而去,端得是神风俊朗,遗世独立。
反正,路过的人,无论老少,无论男女,都会驻步观看,若不是被他周身的冷气冻着了,怕是早拥过来了。
“义父。”被打趣的阿潜神色如常,他闻声侧身,敛身唤道。
阮天德走上前来,眯眼看着远去的马车,哼道:“我瞧那姑娘神情虚弱、身体乏力。但如此状况下,你突然问她话,她都能及时做出最有利的反应,也真是不简单。”
“所以,此人更留不得。有能力的人我喜欢,可不听话的人,我难以喜欢。”说到后面一句,他狭小的眼神看向阿潜,目光锐利而无情,唇边含着笑道:“京都那边。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新法若是被魏老爷子看到,就势必会招人前去,毋庸置疑。”
他冷冷勾了勾嘴唇,目光阴沉而森冷。定定地道:“阿潜。她必须去京都。”
阿潜清涟的眸子里荡起几分疑惑。不解的道:“可送她进京,不等于送她上青云吗?”
若是新账法得以实施,她便成了这一行里程碑似得人了。后世书册,必然载名。
“那也要她有福消受才是。”阮天德一点都不担心,他狭窄的眼睛看向远处广阔的天宇,冷笑一声,道:“据我所知,云子桑曾画了那姑娘的肖像让人带去京都打探情况,可奇怪的是,直到现在,那边都没有一丝消息传来,派去的人更是音讯全无。”
“有人不想让我们知道她的身份。”阮天德笃定的推断道:“结合他们孤儿寡母背井离乡的情况来看,他们的身世,显然不太光彩。这也就是说,那姑娘一定跟京都有关系,且那关系不是依仗,而是仇敌。再说,那姑娘如此厉害都只有远远逃开的份,可见,她那仇敌,绝对惹不起。”
“所以,与其说送她上青云,倒不如说送她上西天。”阮天德松弛的皮肉扯了扯,笑了。他背着手走下台阶,头也不回的对阿潜道:“照办吧。”
“是,义父。”阿潜垂头应是,抬起头来,目送阮天德远去后,他清清冷冷的看着那个方向,低声道:“真的,是这样吗?”
薄薄的嘴唇淡淡勾了勾,他饶有兴趣的道:“无论如何,京都,她势必得去,但是是被别人祸害,还是祸害别人,现在说来,还为时过早。”
他收回视线,没有离开,而是又回身入了园林。
田蜜是一爬上马车就趴长凳上了,直趴了很久,才感觉出不对来。
车内的气氛,太安静了,若是往常,她娘必会拥着她再三安慰,而今天,她娘却只顾着出神。
田蜜靠过去才感觉到,她娘的身子竟然在发抖,不可抑制的发抖,她顿时慌了,忙拥着她,急道:“娘你怎么了?”
谭氏靠在她怀里后,压抑的情绪顿时爆发了,她颤抖得更厉害,娥眉紧皱,脸色惨白,紧揪着她手臂,喃喃道:“球球你答应娘,千万不可以去京都,绝对不可以,娘求你了……”
压抑的哭泣声在怀里响起,田蜜顿时慌了,她极力保持镇定,轻轻拍着谭氏的背,忍了忍,终于问道:“娘,您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谭氏闭着眼睛,深埋在她怀里,摇摇头,喃喃道:“你让我想想,想想……”
这一次,她没有完全躲避,而是不断重复着“想想”两字,田蜜怕把她逼急了,便只是拥着她,轻拍着背,安抚着她情绪。
谭氏的情绪一直很激动,便是回了家,神情也怔楞着,田蜜扶她进了房,仔细安顿好她,默默回了自己房间。
一回到房里,她便一头倒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过了许久,才睁开大而莹亮的眸子,长长的睫毛眨了眨,抿嘴低语道:“感觉,好像个傻瓜……”
说着,把脸深埋在被窝里,瓮声道:“什么都不知道,每个人好像都有自己的秘密……”
憋了许久的气,她轻声一叹,抬起脸来,无奈笑道:“如此说来,又有什么理由怨别人呢?田蜜不是田蜜,便是最匪夷所思的秘密啊。”
“该知道的,总会知道的,没有必要知道的,也就没有必要知道了。”如此说着,她莫名的就不纠结了,鞋一拖,被子一抱,翻个身就滚进了床里面。
变小后她就觉得,她的自我修复功能,莫名的强大啊……
当真就,睡着了。
此刻,还是半下午。
这大下午的,还真不是每个累了的人,都能像她一样回家就蒙头大睡的,更多的是陷在那场大会里,久久出不来。
云子桑的府邸,并不是叫云府,而是叫千金居,据说门上的牌匾是德庄数千商人所赠,其上还刻有他们的名字,千金不换。
然而,这块牌匾,在那两镶金嵌玉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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