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荒大陆星璀合历十年，面对节节败退死守在妖都的妖族，人族心中早已是胜券在握。
然而这日申时，妖都却是一改低靡之状，气势汹汹，宛若之前抵御魔族般，气焰嚣张，不似有落败之忧。
人族人皇心中猜疑不断，直到瞧见城头上突然出现的三妖，不由得一惊。
拧眉暗想道“雪女……她怎么会在这？”
星璀合历九年人族遭到天谴，九天九夜生死拔河，人族九死一生，几近灭族。
这时，雪女横空出世，以一己之力挽救了人族。
当时还不是人族人皇的子车白便是雪女救出来的第一批人族。
只是没有想到再次见到雪女，会是在妖都，各自为政。
子车白的脸色一片阴沉。
城头上雪芜面无表情地看着下方人族战车上的人皇子车白，不惊不喜地对妖王北溪源问道“身为万妖之神，吾能有什么好处？”
残阳似血，妖都城头上，也透着一股腥臭。
雪芜冷冷勾唇，眸色幽冷森然，她的左侧，妖王北溪源手捧一枚赤色金丹，单膝半跪于地。
是臣服，亦是妖王北溪源的诚意。
以自身妖丹为祭，臣服于万妖之神。
这是妖王北溪源给出的答案。
在众妖惊讶不赞同之下，做出的决定。
“呵……”轻蔑的冷笑自雪芜口出滑出。
她转身讥讽地看着妖王北溪源，素白的指尖轻轻一勾，便将金丹摄入手心。
“所以，比起圣祖爻囹，万妖之神如何？”漫不经心地ba玩着到手的金丹，雪芜眼眸泛冷，凉凉道。
北溪源未做答。
或者说，他还来不及作答。
城头上站着的雪芜便化作虚影消失在了城头上，下一秒手中已经握住城外战车上属于子车白的佩剑，凌空悬浮在妖都上空举剑轻轻一划。
没有炫目的灵力，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剑，笼罩在妖都上空的结界应声而裂。
子车白看到这一幕松了一口气。
妖王北溪源却愣住了。
他望着雪芜，不知道在想什么。
妖族上下所有人都在看着妖王北溪源。
雪芜也在看着北溪源。
北溪源看着她的眸子里一片荒芜，他很清楚得看到雪芜的眼中没有贪、嗔、痴、恶。
她不在乎妖族倾灭。
同样，她也不会在乎人族覆灭。
北溪源悟了。
他直到现在终于明白，万妖之神是不会管妖族是生是死的。
因为神已经没有了欲海。
神的世界只剩下搅不动的死水。
于是，他开口回答了雪芜的问题。
“比起圣祖爻囹，万妖之神更像是神。”
是的，圣祖爻囹也是神。
可是圣祖爻囹是一个有着人心的神。
她或许博爱，所以她愿意与仙灵结盟。
而万妖之神或许应该说她是一个没有心的神。
她摧毁，所到之处生机尽毁。
“神？”雪芜垂眸敛去眼中的讥讽，凉凉吐出一个单字。
她想起了上尧。
即便她成魔，屠尽九重天外天，也不见上尧阻止。
她私以为上尧是不忍为难她，更不想与她为敌，所以才没有出来阻止。
可后来，榨干周身魔元后，她站在上尧的重华殿外看到了上尧。
上尧是神，而神竟然也有惧怕的时候。
哈……当真可笑，没有贪嗔痴恶的神居然会怕一个魔。
雪芜想笑，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了。
是了，那个和上尧容貌酷似的东临早就说过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局，引她入局的一个阴谋。
因为神并非不死，世间唯有魔的存在，神才能成为永恒。
所以，东临说要保护她，并在她毫无防备下，毫不犹豫地一剑穿过她的心脏。
后来发生了什么呢？
雪芜眼珠转了转，她想起了。是了，后来上尧灭了她的全族，用蝾螈一族的灭绝换取天道的怜悯，于是那一丝生机留给了无论是血脉还是妖躯皆保存完好的她。
当她从寒冰中醒来，看到天道泄露给她之所以能够复活的天机后，不难猜测的结局。
她如同上尧所想的那般，她终于如上尧所愿，入魔了。
重华殿外，她看着上尧，终于发现上尧还是上尧，东临还是东临，只有她，也只有她不再是蝾螈雪女不再是蝾螈雪女。
“呵呵呵……”
幽冷的笑声从雪芜的喉咙里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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