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甚至可以说是打击吧……呵呵,燕凛自嘲的暗叹,怎么可能是他呢?他不是已经离开了吗,而且已经说的很清楚:永不相见……
更何况,他还……
想起他捏住右手一折……好疼,自己的心和右手都好疼,仿佛那折骨之痛就在自己身上一般。
燕凛摸着自己的右手苦笑,是啊,怎么会弄错?怎么可能弄错?
方亦非大方地直起身,毫不掩饰的将燕凛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陛下似乎气色不错。”
燕凛一怔,迟疑道:“你……”
方亦非像是知道他想问什么,从身上摸出块玉器递给他,道:“亦非受故人所托,前来探望陛下。”
一见那玉,燕凛浑身颤抖,立时就想大叫,甚至跳起来。
激动地上前,忍着想掐住方亦非的冲动,吼道:“你知道他在哪里?!”
方亦非无辜地摇头:“草民不知。”
燕凛眼里的光彩瞬间熄灭,好一阵才问:“那这个……”
“陛下想问我如何得来?”
点点头,佯装平静的表情掩饰不住眼神的急切。
方亦非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如果我说是从天牢狱卒手里抢来的,陛下会怎样?”
不可能!你胡说!燕凛直觉就想这么吼,话到嘴边却忽然哽住,为什么不可能?也许真是这样……
那玉是他九岁时送给容相的礼物。那年容相三十,于是他在玉上歪歪斜斜的刻下了《论语?为政》中的“三十而立”送给他。容相爱不释手,摸着上面的字迹说:“微臣必随身保存。”
是啊,他说过会随身保存,虽然在与他龃龉那几年不曾见过,可他说出的话从来没有食言过。所以到入狱也还带着……
带着它,却由着我那样对他……
眼泪就要夺眶而出,可是不能哭,绝对不能哭,我是燕国的皇帝,怎么可以在人前流泪?
方亦非看着他泫然欲泣的表情,故作不解道:“陛下怎么了?”
燕凛侧过头把眼泪逼回去,道:“到书房说话吧。”
在书房坐定,燕凛镇定下来,身为执政者的敏锐立刻意识到方亦非的说法错漏百出,不免戒备起来:“先生不要开玩笑,这玉到底如何得来的?”
方亦非正色道:“草民不敢欺瞒陛下,确是从狱卒那里得来的。”见燕凛还是一脸质疑,续又道:“我与容谦昔年有同门之谊。大变之前他曾修书与我,说若发生了什么事,让我们不用理会。求仁得仁,他所做的无非本心而已,只是放心不下,希望我们常来探视。”言罢定定的看着燕凛。
燕凛怔怔然不语。
方亦非见他不说话,于是自言自语道:“既然陛下一切安好,想必小容应该能放心的了。”
“小容?”燕凛疑惑他如此亲密的称呼。
“陛下见笑了,小容就是容谦,昔年我们都这样叫他的。对了,他现在何处?难道不在宫里?”
燕凛心里酸酸的,转头看向别处:“他走了。”
“走了?为什么?我听说法场之后他就在宫里养伤啊……”
燕凛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他……也许是恨我的吧……”
“不可能。”方亦非起身正色道:“他既是知道可能会有什么下场也不要我们插手,可见是将你看得比什么都重,这样的他怎么可能恨你?”
他一时情急,居然忘了用敬称。燕凛也没意识到,只觉痛苦难当:“他不恨我,为何非要离开?我那样挽留,也不愿留下……”
方亦非忽然想到什么,急急问道:“他走前,可是做了什么事情?”
燕凛苦笑:“做了什么……不就是在法场上救了我,再以他十几年的积威镇压了一次兵变而已。”
方亦非神色凝重起来:“敢问陛下,他如何救的你?”
燕凛很奇怪他如临大敌的神情,“他挣脱了捆绑的绳索,于万军中救了我。”
方亦非更是震惊:“他可是瞬间如鬼神般无人能敌,救人于水火,任何人都无法近身?”
“是啊,你怎么知道?”
方亦非没有回答,只露出非常担心的表情,略一思索,果断道:“陛下既安好,小容也不在宫里,亦非这就告辞了。”
燕凛见他如此,更是担心:“等等!你告诉我,是不是……容相有什么不妥?”
方亦非怔了怔,叹道:“陛下,你只当小容武艺高强,即使于万军中救了你也当如履平地是不是?”
燕凛愣愣地点点头。
方亦非又道:“陛下,当日他在牢里所受的那些……我都从狱卒那里得知了,你以为他当时真能轻易挣脱刻意浸过水的牛筋吗?”
燕凛脸色惨白,想起之前自己亲口吩咐的酷刑,心痛如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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