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华震惊了，这些都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仙界里潜伏着这么厉害的仙魔，却从来没有人发现，这是怎么回事？而且从墨兮等人的话中，他甚至可以猜到数万年前墨兮他们便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但是为什么数万年过去了仙界还没有人察觉到？
“因为有一个仙在控制着保护着这些仙魔。”墨兮冷笑道，“而那个人，隐世这么多年，又有谁会怀疑这些呢？说到底他只想毁灭他得不到的一切，只是一发不可收拾了而已。”
“殊不知，所有结束都是一个新的开始。”九尾幽幽地插了一句，“就算毁天灭地，只不过是六界的一个轮回罢了。”
“说的也是。若是尽力了，六界进入一个新的轮回也未尝不是好事。”墨兮浅浅一笑，似乎看透了生死，“只不过，师父的遗命，还是尽力完成为好。”
“为什么不告诉仙界的其他人？”墨华蹙着眉头，再次不解地开口。若是仙界的其他人知道，也许就能轻松剿灭这些仙魔。
“打草惊蛇么？若是惊动了他们，只怕再难找出来了。”墨兮冷笑道，“我愿意以身为饵，只要能完成师父遗命，保住我白家一族，死而无憾。”
墨华的身子僵了僵，他从前不知白瑶兮这个看似单纯阳光的女子会有这么伟大的想法。在她心里，白家一族也许比什么都重要吧。甚至连他，也比不上白家一族吧。
他的眸色暗了暗，没有再说话。
“对了，墨华恐怕也需要伪装一下吧。”冰澈看着墨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
“我知道了。”墨华点了点头，声音却有些异样。不过除了墨兮，并没有谁注意到。
夜色越来越浓了，冰澈和九尾都一个闪身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只剩下墨兮和墨华留在墨兮的房间中。而墨华住在客栈里是连自己的客房都懒得要了，直接赖着墨兮。
只是今晚的墨华，似乎有些奇怪，似乎有什么心事。
“怎么了？”墨兮铺好床铺，拉了拉坐在软塌上的墨华，愈发觉得他的不对劲。
“没什么。”墨华有些神情恍惚地起身抱起墨兮，缓缓走到床边。
墨兮并不相信他的话，却也没有多问。很多东西，他不想说，她便不想问。就一如年幼时，唯一不同的是她不再会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色存活。
想到年幼时的自己，墨兮的嘴角就划出了好看的弧度。也不知道那时候的自己怎么那么痴情，居然会想着守着他过一辈子。若非爹娘羽化，只怕她都不会返回白家吧，也不会有后来的成绩吧。
不过想到爹娘的羽化，墨兮复仇的眼神愈发坚定。对于她来说，仙魔是一辈子的敌人。没有多少人知道，经常在人界历练的自己其实都是为了追杀仙魔。只是死在她手里的仙魔再多，都换不回爹娘和师父的命。
成为强者，是她从小到大一直以来的目标。甚至连转世，她都是要成为强者，永远不会被任何人践踏的强者。尽管，也没有人曾经践踏她。
当然，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这么多年来她那么努力想要成为强者的理由。除了复仇，还有一条很重要的便是她希望自己能够有资格站在墨华身边。尽管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知道自己没资格站在墨华身边，因为她背负着仇恨，不愿意把墨华卷进来。
可是到了如今，似乎墨华已经被卷入了这件事中。墨兮不知道这是幸还是不幸，她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去复仇，但是却不愿意伤害到墨华。她欠他的，实在是太多了，多得就算还有几十万年寿命只怕她都还不清。
这一夜，无论是对于墨华来说还是对于墨兮来说，都是彻夜难眠。
他不知道在她心里他到底算什么，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不连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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