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尖细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明黄的身影走来。
“午时已过,怎么还不行刑!”风玄谨瞥了一眼死死抱着自己祖父的路语溪,狠狠地瞪了言清寒一眼,威严地问道。
“不!不要!风玄谨,路家究竟做了什么?凭什么这么对待我们!”路语溪双目通红,扯着沙哑的嗓子嘶吼着。
“做了什么?那通敌叛国的罪名可没人敢乱扣啊,我的好姐姐!”一个柔媚声音传入路语溪耳中,呵呵,这声音,不用抬眸也该明白是谁了,与声音一般柔媚女子款步而来,如水的眸子温柔动人,眼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路夫人的义女,当下正宠冠六宫的萱妃娘娘,路语溪曾经的好妹妹陌灵萱。
陌灵萱本是尚书嫡女,却因其母不受宠而在陌家得不到重视,也因此当年小小年纪就已经颇有心计,借着路语溪走入了皇室贵胄的视线,树立了温婉可人的形象,得到风玄谨的疼惜,走上了如今的地位。
路语溪气急,通红的双眼狠狠的瞪着陌灵萱“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根本就是莫须有的罪名!”
听到这里,风玄谨转过头来淡淡地说道“皇后,这罪名是朕定下的,难不成在皇后眼中,朕这个皇帝也是莫须有的吗?”
风玄谨看着坐在地上却依旧盛气凌人的路语溪,心头又是一阵烦躁。
路语溪蔑视的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风玄谨,我十二岁,你中了热毒,高烧不退,是我求外公拿颜玥山庄的灵药救治于你。十八岁,我破除万难嫁给你,你说此生只爱我一个。二十二岁,你被困边关,是我单枪匹马和东辰将领谈判,救了边关百万将士和你!”路语溪顿了顿,声音不禁有些嘶哑:“是我拼尽全力替你铺平道路,换来你今日的荣光!如今,你就是这般对我?”
路语溪越说越激动,双目猩红。
风玄谨听完路语溪的话,顿时脸色铁青。
风玄谨此生最恨别人说他是靠女人上位,而路语溪的存在,就是那肮脏的过往里未拔干净的一根刺,这话无异于把他心中的刺暴露于人前。
“姐姐怎么能这么说呢?皇上本就是真命天子,登基为皇自是天意。况且,皇上登基后许给姐姐和路家无比的荣光,反倒是姐姐,非但不感激皇恩浩荡,还屡屡冒犯皇上,真是让皇上伤透了心啊。”说完,陌灵萱便靠在了风玄谨的身上,风玄谨的脸色也稍稍缓解了些,顺手将陌灵萱搂了过来。
雪越下越大,寒风刺骨,台下的那些壮年男子都有些受不住了,更别提只有一身囚服的路老爷子。
“溪儿,你……不要……”一语未尽,路老太爷便断了气。路老太爷年事已高,几天的牢狱之灾,如今的寒风凛冽,硬生生的死在了路语溪的怀里。
“祖父!”路语溪感受到祖父的身体开始僵硬,颤抖着身躯,仰天痛哭。
“今日在场的路家人,全部处斩!”风玄谨瞥了一眼路语溪,冷冷的丢下一句话,便准备携陌灵萱一起回去了。
“皇上,语溪姐姐好歹是萱儿的姐姐,能不能让萱儿和她单独说几句话。”陌灵萱柔柔的恳求道,却在对着路语溪的地方勾起了一抹笑意。
路语溪看着那勾起的zui角,拳头握得更紧了。
“陌灵萱,我不想和你说话,现在看到你的每一眼,都让我感到无比的恶心!”路语溪站起来走过去朝陌灵萱扇了一巴掌。
“路语溪,你这个疯子!萱儿,我们走。”风玄谨赶紧护住陌灵萱,一脚把路语溪踢倒在地。
路语溪倒在雪地里,头碰到地上的石头,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她撑起自己的身子,嗤嗤的笑了起来。
路语溪在笑,笑自己的傻,笑自己的痴。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而如今,自己就是那个最可恨的人。风玄谨能掌握生杀大权,是自己扶持的,陌灵萱有如今的地位,也是自己帮她的。走到今天这一步,何尝不是自己作的!
眼底冰冷的泪水顺着脸颊划过痕迹,可是,又有谁看得见呢?毕竟,还有猩红的鲜血掩盖住了不断滴落在地的泪水,苦涩的泪水和腥红的血迹流入zui里。
泪,果然是咸的啊,若再有一世,她绝不如此识人不清、心慈手软,落得如此下场。
“皇上,姐姐刚失去亲人,难免心里不舒服,迁怒了萱儿,但萱儿依旧当她是姐姐,就让萱儿在她临终前和她说说话吧。”陌灵萱眼眶含泪,语带哽咽,还不忘贬低一下在风玄谨心里路语溪的形象。
“朕的萱儿,还是这么善良,不像某些人,张扬跋扈,容不得人!”风玄谨瞥了路语溪一眼,顺手给陌灵萱披了一件披风。
路语溪眼底划过一抹刺痛,这就是当初那个搂着她说,语溪,你是这世间最善良美好的女子,此生有你,足矣的人,现在就是这么对她的。
路语溪只觉得自己全身都被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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